这话太直白，我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幸好门铃响了，是送家具的。
忙活一下午，终于安置妥当。
贺屿安确实帮了大忙，几个重物都是他搬的。
临走时，他站在门口：“号码存了吗？”
我点头。
“有事随时打给我。”他顿了顿，“任何事。”
送走他，我靠在门上长舒一口气。
周一上班，主任找我谈话。
“静姝啊，有个少儿绘画大赛，我们机构有个推荐名额，我觉得你可以让念一试试。”
我有些意外。
念一虽然有天分，但毕竟才学不久。
“她年纪小，经验可能不足……”
“哎，试试嘛。”主任拍拍我肩膀，“你多费心指导一下。”
后来我才知道，是贺屿安给机构捐了一批新画具，换了这个名额。
这分明是走后门。
下班时，我特意等贺屿安来接念一。
他今天开的是跑车，惹得其他老师频频侧目。
“唐老师有事？”他挑眉，似乎早知道我会找他。
“比赛名额的事，谢谢好意，但念一需要凭实力取胜。”
他笑了：“你觉得我是在帮她作弊？”
难道不是？
“那批画具是早就订好的，名额是主任自己决定的。”
他语气淡下来，“唐静姝，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我噎住。
“我贺屿安要帮人，只会光明正大。”他靠近一步，“比如现在，我想追你，就会直接告诉你。”
念一刚好出来，看到我们：“小叔叔，你又惹唐老师生气了？”
贺屿安直起身，恢复懒洋洋的样子：“没，在跟你唐老师讨论怎么教你拿第一呢。”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他的话。
睡前，手机亮了一下。
是贺屿安发来的消息。
「明天降温，记得加件衣服。」
我没回。
第二天早上，多穿了件外套。
5
桌上外卖送来杯咖啡。
贺屿安的电话打来。
“咖啡不合口味？”他声音带笑。
“贺先生，请不要这样。”我尽量让语气公事公办，“我在工作。”
“关心租客也算越界？”他反问，“那套房子的空调好像有点问题，我晚上过来看看。”
我捏紧手机：“什么时候？”
“八点吧。”他顿了顿，“顺便带念一来找你辅导比赛作品。”
理由充分得让我无法拒绝。
晚上八点整，门铃准时响起。
贺屿安带着念一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工具箱。
念一举起画板：“唐老师，我有好多想法！”
我让他们进来。
贺屿安真的去检查空调了，留我和念一在客厅讨论画作。
“我想画星空。”念一说，“是不普通的星空。”
我们讨论了很久，最后决定用荧光颜料画一幅能在黑暗中发光的星空。
贺屿安检查完过来，额角有薄汗。他脱了外套，只穿一件黑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
“空调没问题，只是滤网该换了。”他很自然地去厨房洗手，“有喝的么？”
我递给他一瓶水。
他接过去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背。
触电般的感觉。
念一突然说：“小叔叔，你耳朵好红。”
贺屿安瞪她一眼：“小孩别瞎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