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做梦了。我还是想想怎么用这二十块钱，撑到下周吧。”
我拿起那两张皱巴巴的钞票，心里盘算着，可以买十包泡面，外加一根火腿肠。
生活，真是朴实无华且枯燥。
【二】
下午，我揣着手，装作巡视领地的样子，在楼道里溜达。
陆哲果然守信，正踩着个小马扎，仰头换灯泡。他脱了T恤，光着上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昏暗的楼道里若隐若现。汗水顺着他的背脊滑下来，没入裤腰。
我看得有点口干舌燥，赶紧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咳，换得怎么样了？”
他闻声回头，冲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马上就好，桃姐。保证给你换个最亮的。”
我“嗯”了一声，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假装监工，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瞟。
别说，这小子的身材是真好。宽肩窄腰，腹肌虽然没有健身房里那些夸张得像巧克力块，但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感。配上他那张干净清爽的脸，杀伤力巨大。
怪不得我每次催租都底气不足，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我欺。
他换好灯泡，从马扎上跳下来，随手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楼道瞬间亮如白昼。
“怎么样，桃姐？亮吧？”他一脸求表扬。
“还行吧。”我故作镇定，“算你有点用。走了。”
我转身想溜，他却叫住了我。
“桃姐，等等。”
我回头，一脸警惕：“干嘛？又想赊账？”
他笑了笑，从墙角拎起一个工具箱：“你家卫生间的马桶不是又堵了吗？我听见声音了。顺手，帮你通了。”
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我这破楼的隔音效果约等于无。昨晚我跟马桶搏斗了半个钟头，最后以水漫金山告终的惨状，估计他听得一清二楚。
社死，大写的社死。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我嘴硬道。
“别逞强了。”他拎着工具箱，绕过我，直接走向我的301，“开门。”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熟稔。我鬼使神差地就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他熟门熟路地走进卫生间，我跟在后面，看着他把袖子一卷，就开始干活。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我一个女房东，看着自己的男租客，在给自己通马桶。
“那个……陆哲，”我没话找话，“你一个跑腿的，怎么什么都会修？”
他头也不抬，手法娴熟地操作着手里的工具：“以前在老家，我爸是个修理工，从小跟着他瞎琢磨，就会了。”
“哦……”我点点头，觉得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没一会儿，只听“咕咚”一声，马桶通了。
他站起身，洗了洗手，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
“好了。”他转过身，看着我。卫生间的空间很小，他这么一站，几乎把我堵在了里面。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着肥皂的清香，一点也不难闻。
我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谢……谢谢。”我结结巴巴地说，“多少钱？我……我从房租里给你扣。”
他突然笑了，往前一步，逼近我。
我吓得后退，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他伸出手，我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他要干嘛，结果，他只是轻轻擦掉了我脸颊上刚才蹭到的一点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