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混乱，周围的食客纷纷围过来，有的指责绿毛，有的帮着安抚小姑娘，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你干什么！”林默上前一步，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冷意几乎要溢出来。他能忍别人骂他，忍别人挑衅，但不能忍别人伤害无辜的人。
绿毛却一点都不怕，反而更嚣张了，对着手机镜头喊：“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所谓的‘高手’，一言不合就想动手，还好我们练过，不然今天就得被他打了！”他说完，还故意抬起脚，踩了踩地上散落的肉串，把肉串踩得稀烂，“就你这破摊子，就你这破手艺，也配和我们雷哥比？我看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回老家种地吧！”
围观的人想上前劝架，却被绿毛的两个跟班拦住了。瘦高个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别多管闲事啊，我们这可是在直播，要是把你们拍进去，到时候网上有人骂你们，可别怪我们。”
众人被他的话噎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绿毛带着两个跟班扬长而去，临走前，绿毛还回头对着林默撂下一句：“等着瞧，明天就让你火遍全网！”
果然，当天晚上，一段剪辑过的视频就冲上了本地热搜。视频里，只拍了林默“怒视”绿毛的画面，还特意放大了他攥紧拳头的动作，却把绿毛推倒烤架、炭火溅到小姑娘的片段全删了，甚至还把小姑娘妈妈的骂声剪辑成了“支持林默碰瓷”。视频标题赫然是“退役炊事兵碰瓷雷霆兵王团队，被拆穿后恼羞成怒，恶意掀翻摊位伤人，态度极其恶劣”。
评论区瞬间炸了锅，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骂道：“想红想疯了吧？竟然敢碰瓷兵王团队？要点脸行不行？”“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没素质？还掀摊子伤人，必须让他赔人家小姑娘的医药费！”“这种人就该把他的摊子封了，别让他在小吃街祸害别人！”
更过分的是，不知道是谁扒出了林默的住址和手机号，给他发了很多骚扰信息，有的骂他“骗子”“垃圾”，有的甚至威胁他“等着瞧，明天就去砸你的摊子”。还有人半夜在他家楼下砸啤酒瓶，“砰砰”的声音吵得整栋楼的人都睡不好觉。
张叔看到网上的消息，特意给林默送了碗炒粉，叹着气说：“老默，要不你先躲几天吧？这群人太过分了，跟他们硬碰硬没好处。我听说那个赵雷，在网上挺有势力的，好多网红都帮他说话，咱们普通老百姓跟他耗不起。”
林默坐在小出租屋里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那些恶毒的评论。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对着张叔笑了笑：“张叔，谢谢你。没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想怎么闹，就让他们闹，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张叔还想再说什么，林默却转移了话题，问起了他今天的生意，张叔只能把话咽回去，嘱咐他注意安全，然后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林默一个人，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闪过战友倒在血泊里的样子，闪过他在论坛上用“龙渊”账号回复网友问题的样子，闪过今天小姑娘被炭火烫伤时的眼泪。他拿起桌上的旧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翻到了一个加密相册，里面全是他当年执行任务时的照片，照片里的他，眼神锐利，满身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