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小吃街的人慢慢少了。林默把最后一串烤串递给客人，收拾好折叠桌和椅子，推着烧烤车往住处走。他的住处离小吃街不远，是个老旧的居民楼，没有电梯，他每天都要推着几百斤重的烧烤车爬三楼。
刚走到楼下，口袋里的旧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屏幕亮起来，弹出一条陌生短信：“别装了，一个破炊事兵还敢惦记‘龙渊’的名头？白天在摊上说的话，我们雷哥都知道了。识相点就赶紧滚出这条街，别等我们动手，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林默盯着短信内容看了两秒，指尖在屏幕上按了两下，随手把短信删了，连号码都没存。他太清楚这种人的套路了——无非是想靠威胁逼他让步，好让他们安安稳稳地用“龙渊”的名头骗钱。只是他们不知道，当年在战场上，比这更狠的威胁他见得多了，这点小伎俩，根本吓不到他。
林默抬起头，看了眼楼上自家窗户透出的微弱灯光，推着烧烤车，一步一步走上了漆黑的楼梯。
第二章
第二天傍晚，林默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小吃街支摊。刚把烤架架好，往里面添上炭火，三个穿着黑色工装裤、剃着利落短发的男人就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染着一撮醒目的绿毛，手里举着手机，镜头直直地对着林默的烧烤摊，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倨傲地打量着周围，像两只耀武扬威的公鸡。
“你就是那个昨天在摊上说‘龙渊’是冒牌货的炊事兵？”绿毛把手机凑到林默面前，屏幕上是直播界面，已经有了几百个观众，弹幕全是看热闹的：“就是他？看着就像个厨子，还敢说雷哥是冒牌货？”“兵王团队好样的，终于找他算账了，看他这次怎么狡辩！”“让他给雷哥道歉，不然别想开张！”
林默皱了皱眉，手里的动作没停，继续往烤架上摆肉串：“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这个‘高手’？”绿毛嗤笑一声，故意伸出脚，踢了踢烧烤架的支架，“听说你不服我们雷哥？也是，你这辈子也就只会颠勺，哪懂什么格斗术，我看你就是想蹭我们雷哥的热度，想红想疯了。”
旁边的跟班也跟着起哄，一个瘦高个往前凑了凑，指着林默的围裙：“就你这穿着围裙的样子，还敢说自己懂格斗？别丢人现眼了，赶紧给雷哥道歉，再把这摊子拆了，我们还能饶你一次。”
林默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手里的肉串停在半空中。他退役后选择开烧烤摊，就是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不想和人起冲突，可这群人偏偏找上门来挑衅，还想砸他的饭碗。
“你们走，别影响我做生意。”林默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走？”绿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伸手，猛地推了一把烧烤架。林默的烧烤架是临时组装的，本就不算稳，被他这么一推，瞬间翻倒在地，滚烫的炭火撒了一地，溅到旁边正在等串的一个小姑娘的裤腿上。小姑娘“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妈妈急忙蹲下来，帮她拍掉裤腿上的火星，心疼得直骂：“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能随便推别人的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