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已天光大亮。
书房里,一地的鬼画符,这几日,我一直在琢磨怎么达成草枝的愿望,美美润回家,书房门被打开,看着灵柩素问被扯的皱巴巴的衣服和脸上面露羞愧的神情,“神女大人,您家人来了,奴婢们实在是拦不住。”
我大喜,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本来还在打算用什么借口把人骗过来呢。
给了素问一个你懂的的眼神以后,素问微微一笑,悄然退下去。
书房里响起了各种pua话术。
不是我说,谁不emo?
原主爹说,大闺女,爹的大酒坛,现在有出息了,肯定知道孝敬爹对吧,爹想出去和朋友应酬,兜里没有子儿怎么办呢?你肯定会替爹解决的对不对?
原主娘说,哎哟,闺女娘的小棉袄,娘小时候最疼你,现在闰六月姑娘都是要给娘买双鞋的哈,闺女你这个身份出不去,把钱给娘娘自己去买哈。
原主姐说,妹儿啊,姐有个生意想让你投资,三百五百不嫌多,三千五千兜里装。
原主妹说,姐,我学堂小姐妹买的发簪好好看,我也要,给我五十两。
哎,还是小孩敞亮啊。
听了一耳朵垃圾话,我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吐出无情的两个字,“没钱。”
这两个字简直就像是一颗炸弹,炸的四个人同时站起来看向堂中稳坐的我。
吴德率先发声,大声质问,“你没钱?你钱呢?花哪儿去了?”
林氏拉了一下吴德的手臂,给他使眼色,“你怎么跟女儿说话的?”一面又假惺惺的劝慰道,“草枝,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跟家里人说说,虽说咱们是小门小户的,万一真有什么事情,一家人也能商量出个章程不是?”
大姐姐云朵阴阳怪气道,“她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有什么事,怕不是觉得家里人天天伸手找她要钱,觉得烦了吧。”
啧,原来你们知道啊,知道还天天整这死出。
林氏拧了她一把,“胡说什么,你二妹是那样的人?”
月牙一脸担忧的问我,“二姐姐你没钱了吗?那我的发簪怎么办?”
忍住翻白眼的欲望,怎么办凉拌,你不带就好了呗,我又不是你亲姐,关我屁事。
林氏故作担忧,“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个不爱吱声的,有什么事也不爱跟人说,你既不愿意说,娘也不逼着你,你也知道,家里是跟着圣旨进京的,一家人除了卖力气,都没什么长处,可这上京是什么地方?卖力气都没处去,就怕丢了你的脸面,家里如今也是转圜不过来了,这才腆着脸朝你开这个口。”
一旁的灵柩翻了个大白眼,这几年里,只要神女预测下雨准确,圣上的赏赐前脚刚下来,后脚你们就来哭穷,狗都没你们跑得快。
出去上京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这一家的日子过的比上京某些清流官宦家过得还好。
一家子吸血虫。
“素问姐姐,上壶茶吧,父亲母亲说累了。”
书房的气氛一下停滞下来。
素问端着茶水上来,吴德端起一饮而尽,气愤的将茶盏掷在桌子上,“你怎么长大了越来越不省心,我看你是当神女当昏了头。”
不回答吴德的话,我温和的催促林氏,“母亲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