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没有吹牛。
她做的糕点是我两辈子吃过最好吃的。
可阿娘不知道。
点心只做的好吃还不够。
贵妃娘娘只需要一句话。
阿娘就被一左一右压着胳膊跪在地上，又被人掐着双颊仰着头张着嘴。
小厨房做的点心源源不断地被送过来。
被身边的宫女抓着一把又一把地塞到嘴里。
阿娘剧烈地挣扎，却始终逃不过多人的压制。
那一天。
阿娘的挣扎呜咽，喉咙的干呕声充斥着整个钟粹宫。
贵妃娘娘开怀大笑。
她站起身，淡淡看了一眼院子中已无气息的人。
“让她也尝尝她做的东西，什么东西，竟惹我吃这么多。”
“晦气，尸身拿去喂狗吧。”
后来我才知道。
是当时皇上夸了一句贵妃日渐圆润而引发的祸事。
就像今日一样。
4
我的手艺比阿娘的更好。
短短一个月。
贵妃的气色好了许多，整日红光满面的。
她每日都吃上几盘我做的糕点。
但她不但没有圆润起来。
反而消瘦了不少。
皇上来瞧她的次数更多了。
后宫里，贵妃盛宠不衰。
我作为贵妃面前的红人，自然也是风光无限。
“柳姐姐，这些小事奴婢来做就好。”
“您还是想想法子怎么才能让贵妃高兴起来吧。”
红玉接过我手上的托盘，乞求地瞧着我。
贵妃近些日子不大高兴。
她每日里都要传召太医来为她请平安脉。
每次太医走后，她都要发一顿脾气。
伺候她的那些宫女们近些日子又遭了许多罪。
只有我，因着每日还要做糕点的缘故没有被她责罚过。
可也挨了许多骂。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也只是一个奴婢，怎么知道如何让娘娘高兴起来？”
红玉哭丧着脸，满脸沮丧。
“柳姐姐你那么厉害，能不能调理下贵妃娘娘的身体，让她有孕啊？”
“这样下去，娘娘迟早会打死我们的。”
红玉哭出声来。
她扯了扯衣袖，露出胳膊上满是青紫的痕迹。
想怀孕吗？
我眨了下眼睛，疑惑道。
“贵妃娘娘看起来很健康，并未有什么问题啊？”
她的身体在我来的时候，确实没有什么大问题。
红玉擦掉眼泪，小声道。
“娘娘和陛下本是青梅竹马，许多年前陛下遭到刺杀，是娘娘为陛下挡了一箭。”
“太医当时说娘娘伤到了腹部，以后若是不好好调理，恐怕难以有孕。”
原来是这样。
“这种事应该是秘事吧？我来的这些日子未曾听说过。”
“怎么你会知道这件事？”
我不动声色试探。
“是如珠姐姐告诉我的，她曾经是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
5
“郎君，为何我迟迟不能有孕？”
“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
“我只是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啊！”
贵妃娘娘趴在皇上的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她控诉着上天对她的不公。
“卿卿，莫哭。”
“便是你没有孩子，你也会是朕最疼爱的女人。”
“是不是又有人在你身边嚼舌根了，你告诉朕是谁，朕去为你出气！”
皇上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怀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