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的哭声渐渐小了起来，变成几不可闻的啜泣。
“你们是怎么伺候贵妃的？”
皇上将桌上的茶碗砸到地上，碎裂的瓷片散落一地。
我和其他几个宫女“扑通”一声跪下了。
“贵妃养着你们，你们却丝毫不会为贵妃分忧！”
“一群废物！小心朕要了你们的狗命！”
皇上沉声道。
“皇上饶命！”
奴婢们纷纷磕头求饶。
“前些日子贵妃身边不是有个会做糕点的吗？”
“还不快去做些贵妃爱吃的点心来！”
皇上沉着脸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
膝盖处传来一阵阵疼痛，是碎瓷片扎在肉里了。
但我不能去处理伤口。
我得去小厨房做些点心来。
按照贵妃的喜好，我做了些点心。
这次我里面什么都没加。毕竟皇上和贵妃可不是一个等级的。
“这点心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皇上尝了块我做的点心，随口道。
我心里却一咯噔。
余光看向贵妃，发现她果然变了脸色。
我低头回道。
“奴婢柳归。”
皇上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他转头看向贵妃，柔声道。
“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晚上再过来陪你用膳。”
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有些恐慌。
或许皇帝只是无心地问一句。
但却能给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果不其然，皇上一走，贵妃就传我进殿。
她看着我，笑眯眯地说。
“本宫今日才发现，待在本宫身边也许是委屈了你。”
“本宫为你寻了个好去处。”
6
贵妃要送我去皇后宫中当差。
这宫里所有人都知道，贵妃与皇后有血海深仇。
我若是过去，必定小命不保。
皇后是丞相的女儿。
当今太后是她的姑母。
这门婚事，便是太后定下来的。
因此，即使贵妃和皇上是青梅竹马，情深似海。
她也只是个贵妃。
皇上宠她。
许多次，皇上本该按祖制歇在皇后处。
但贵妃装病，硬是把皇上请了过来。
她一点不把皇后看在眼里。
若不是太后压着。
这后宫里早就是她的天下了。
皇后初次怀孕时。
贵妃在御花园偶遇皇后。
丫鬟手里抱着的猫却直直地朝皇后扑过去。
皇后受到惊吓跌倒。
孩子也没保住。
当时前朝得知此事，数名大臣要求重惩贵妃。
贵妃得知消息后，亲手溺死了陪伴她进宫的猫。
并命人杖毙那位宫女。
然后一身素衣，跪在皇后的宫殿外。
才跪了一个时辰不到，就面色苍白地昏了过去。
皇帝本想重罚，可看到贵妃奄奄一息面色苍白。
此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皇帝回去跟皇后说。
“畜生该死，贵妃也不知情，该处置的已经处置了。”
那是皇后初次有孕。
直至如今。
皇后也未曾再次有孕。
贵妃想让我去送死。
可我没有拒绝的权利于是我俯身叩拜。
“谨遵贵妃娘娘吩咐。”
“只是奴婢，还有一个请求。”
7
我跟贵妃说，我想最后再做一道点心献给她。
她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