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趴在阳台上不断调整着相机焦距，熟练地将镜头移向对楼503。
果然，独居的女邻居又领那个男人回家了。
宽衣解带，耳鬓厮磨。
两人渐入佳境时，我开启了录制。
可男人却忽然从后腰摸出一柄锤子，照着她的脑袋便狠狠凿下。
一下，两下，三下...
女邻居倒在床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我一下慌了神，那男人却猛然转头，朝我看了过来。
1.
我吓得一哆嗦，连忙将整个身子缩在阳台下，随即如同壁虎一般贴地爬回屋内。
颤抖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我如同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盯着屏幕上的报警电话，却迟迟没能按下拨号键。
我害怕，害怕极了，本能地想要报警。
可一旦报了警，我偷窥的事也将被公之于众，没准还会被拘留。
况且天这么黑，也许他只是随便看看，压根就没发现我...
对，不能报警！
短暂的思考后，我挣扎着放下了手机。
相机屏幕上闪烁着的REC标识变得格外刺眼。
是的，我是个自私的变态，患有严重的偷窥癖。
这种刺激又新奇的体验，让我欲罢不能。
我甚至觉得，偷窥能够打破人与人之间的壁垒，让我获得强烈的控制感。
可我也同样不允许，有人将我的壁垒打破。
尤其是二十年前的那段日子。
就这样，我攥着菜刀，黑灯瞎火地坐在防盗门旁守了一个晚上。
2.
清晨，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僵硬地站起了身。
整晚，什么也没发生，这使我暗暗松了口气。
也许凶手真的没注意到我。
往小绿的鸟笼中添了些食后，我胡乱地套上一身昂贵的西装，浑浑噩噩的走出单元门，准备上班。
对楼周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少警察表情凝重地忙前忙后。
小区内不少居民围在一起，指指点点地不时地议论。
我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听说没？尸体被搬到阳台的休闲椅上，有人收衣服看见了，都快吓疯了。」
「这女娃脑袋被敲碎了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对楼看呢！这是有冤啊。」
「哎呦张婶别说了，我要是对楼邻居都得被吓死...」
被摆在阳台上，直勾勾地盯着对楼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双腿有些发软。
咽了口吐沫，我强装镇定地走出了小区。
到了公司，属下的员工们都在讨论早间新闻报道的杀人案。
毕竟包括失踪在内，这已经是本市第四起大案了。
大伙七嘴八舌的讨论是情杀还是仇杀。
只是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一双眼睛目睹了犯罪的全过程。
而且这个人就在他们身边。
据说警方已经有了初步线索，距离侦破只是时间问题。
这种“偷偷”的感觉，莫名的又让我觉得有些兴奋和刺激。
我越来越庆幸自己的选择，并且坚信，这种不关己的事，不值得我将自身至于险境。
我准备一会儿去喝一杯，好好调整一下自己，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所谓的良心，在利弊面前。
一文不值。
可下班后，警察却出现在了我公司的楼下。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