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犯罪心理侧写师,专攻连环杀手的行为模式分析。
那个雨夜,我第一次见到沈亦舟。
他坐在审讯室的灯光下,双手交叠,眼神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恐惧。
“我只是个普通的心理学教授,”他说,声音微微发颤,“我只是恰好看见了凶手的背影。”
我递给他一杯水,他的指尖与我相触,冰凉得不像活人。
连环杀手已造成七人死亡,每具尸体胸口都插着一只蝴蝶标本。
沈亦舟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你为什么能活下来?”我问。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光芒。
“因为我懂得恐惧的本质。”
我被他吸引了,不仅因为他的话语,更因为他眼中那种与常人不同的深邃。
心理疏导过程中,我发现他对心理学的理解近乎天才。
他能精准描述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每一个阶段,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你不需要假装坚强,”我告诉他,“在我面前,你可以脆弱。”
那一刻,他的面具似乎裂开了一条缝。
我们的关系从专业逐渐变得私人。
他会在深夜给我发信息,讨论荣格的集体无意识。
我会在清晨回复他,分享弗洛伊德的梦境解析。
两个月后,我们在一家咖啡馆接吻。
六个月后,我们结婚了。
我以为我找到了灵魂伴侣,一个能理解我工作黑暗面的人。
婚后的第一个异常,是我发现我的病历档案被人翻动过。
“可能是你自己忘记了,”沈亦舟轻声说,“你最近工作太累了。”
我点头,却在心底记下这个小疑点。
第二个异常,是我珍藏的蝴蝶标本,那只稀有的蓝闪蝶,右翅被折断了。
“你可能不小心碰到了,”他说,眼神关切,“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第三个异常,是苏晴的出现。
她自称是沈亦舟十年前的学生,现在是某医院的精神科医生。
“教授提起过你很多次,”她微笑着说,“他说你是他的救赎。”
她的笑容完美得不真实,眼神却总是在评估什么。
“你最近睡得好吗?”她经常这样问我,“犯罪心理侧写是高压工作,很容易导致幻觉。”
我注意到沈亦舟和她之间那种微妙的默契。
一次偶然,我发现沈亦舟书房里藏着一叠关于安然的资料。
安然,一位三年前自杀的心理学家,死因被判定为工作压力过大导致的抑郁。
“她是我的导师,”沈亦舟解释,“我一直认为她的死不是简单的自杀。”
他的眼中闪烁着执念,却又带着一丝我无法忽视的兴奋。
我开始暗中调查。
苏晴的身份是假的,她从未在任何大学就读过心理学。
她曾是安然的病人,诊断为严重的边缘型人格障碍。
安然的死亡报告中,有太多被忽略的细节。
她的公寓被清理得过于干净。
她的遗书字迹有微妙的不协调。
最关键的是,她死前正在研究一个高智商反社会人格者的案例。
那个深夜,我用从警局借来的工具撬开了沈亦舟的保险柜。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安然的日记和各种精神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