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礼堂闷热空气混杂廉价香水味。
苏晓晓靠在我肩头，指尖在我掌心画圈：“阿川，创业基金那笔钱……”
她身上飘着周磊那款木质香水的味道。
上一世，就是这天，我为他们偷走家里五十万，最终背上挪用公款罪，死在冰冷监狱。
而他们用我的钱创办公司，成为京圈模范夫妻。
苏晓晓吃痛惊呼：“你弄疼我了！”
我松开手，在她错愕目光中微笑：“钱？没问题。”
“今晚八点，老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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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又热又闷，混着一股子甜腻到发齁的廉价香水味儿，搅得人胃里直翻腾。
头顶的老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扇叶切割空气发出嗡嗡的噪音，压根压不住讲台上教授念经似的叨叨。
胳膊被轻轻撞了一下。
一股熟悉的、甜软的香气裹挟着一丝极其细微，却又截然不同的木质调香味——那是周磊惯用的那款昂贵香水——钻进鼻腔。
我后颈的寒毛瞬间立了起来。
“阿川~”
苏晓晓的声音又软又糯，脑袋歪过来，轻轻靠在我肩膀上，发丝蹭得我颈侧皮肤发痒。一根纤细的手指，带着刻意的撩拨，在我摊开的掌心里慢悠悠地画着圈。
一下，又一下。
冰凉，黏腻。
像毒蛇的信子。
讲座的内容，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所有的感官都死死锁定在身旁这个女人身上。脑海里疯狂翻涌的，是冰冷监狱里泛潮发霉的空气，是手铐勒进腕骨的钝痛，是父母一夜白头的绝望脸庞，是报纸上周磊和苏晓晓并肩站着、剪彩开业的笑脸——用的是我的钱，铺的是他们的锦绣前程！
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我猛地抽了一口气，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
“……哎呀，你轻点儿嘛！”
苏晓晓吃痛地低呼一声，试图抽回手。
我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死死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她漂亮的杏眼里瞬间蒙上一层水汽，委屈又娇嗔地瞪着我，脸颊气鼓鼓的：“你干嘛呀？弄疼我了！”
周围有几个同学好奇地望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一根一根松开手指。
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红印，和她手腕上那一圈清晰的指痕。
看着她微微蹙眉揉着手腕、那副惯会拿捏人的无辜模样，一股极度冰冷的恶心感顺着脊椎急速爬升。
但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带着点儿宠溺和无奈的笑。
“不好意思，听入神了。”我压低声音，凑近她，语气轻松，“你刚才说什么？钱的事儿？”
苏晓晓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的态度转变这么快。她迅速打量了一下我的表情，确认那里面只有她熟悉的、被她吃得死死的“深情”，那点细微的疑虑立刻消失了，委屈的表情重新被甜腻的依赖取代。
她再次靠过来，声音压得更低，气息喷在我耳廓上，带着那股让我作呕的混合香气：“就是……我们那个创业项目嘛，不是说好的吗？就差你那笔启动资金了……磊哥那边都催了好几次了，说机会不等人……”
她说着，目光状似无意地、极快地朝我们斜后方瞥了一眼。
我顺着那视线余光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