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顾淮下意识坐直了点。
“签字的时候，手抖一下，”她慢慢转过头，眼神冰冷，“我就让你后半辈子都用脚趾头扣扳机。”
顾淮：“……沈少校，其实这事儿吧，它主要是组织关怀……”
“闭嘴。”
“好嘞。”
车继续开。
4 民政局风波
眼看快要能看到远处小镇的轮廓了，顾淮忽然摸了摸口袋，脸色微微一变。
沈玥敏锐地瞥到他这个小动作，冷笑：“怎么？没带身份证？太好了，任务失败，打道回府。”
顾淮表情有点尴尬，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边缘磨损的深红色小本子。
“那倒不是……”他干咳一声，“是我户口本……它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我这儿……”
沈玥的目光落在那本仿佛烫手的户口本上，瞳孔地震。
她猛地想起，上次联合任务结束，这家伙顺走了她的能量棒，她好像……是顺手把他扔在桌上的这个本子塞自己包里打算让他着急一下来着？后来忘了还，就一直……在她背包最底层……
她的背包现在就在这辆车的后备箱里。
沈玥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顾淮看着她骤然变幻的脸色，福至心灵，桃花眼慢慢眯了起来，拖长了调子：“哦——莫非沈少校也……‘恰好’带了啊？”
沈玥一把推开他几乎要凑过来的脸，咬牙切齿：“滚！”
民政局办事处（临时设立在小镇武装部里）的工作人员大概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新人”。
男的，高大挺拔，穿着脏兮兮的作训服，耳朵上还有道新鲜血痕，脸上笑嘻嘻眼里MMP。
女的，同样一身尘土迷彩，身姿笔挺，漂亮的脸蛋冷得能刮下二两霜，眼神像刀子，嗖嗖往旁边男的身上扎。
后面还跟着个手足无措的小战士，端着两本刚从他们背包里翻出来的、皱巴巴的户口本，像捧着两颗炸弹。
工作人员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二位……是自愿结婚吗？”
顾淮&沈玥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自愿（才怪）！”
“军令！”
工作人员：“……”
拍照环节。摄影师看着镜头里一个假笑得像面部神经抽搐、一个冷脸得像被绑架的两位“新人”，汗都下来了：“二位……靠近一点……笑一笑……对，就像……就像完成任务一样……”
顾淮试图把手搭在沈玥肩上，被沈玥一个肘击精准命中肋下，他倒抽一口冷气，笑容更加扭曲。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走完流程，两本热乎的、印着国徽的结婚证被推到了他们面前。
工作人员挤出职业微笑：“恭喜二位……”
话音未落，只见沈玥一把抄起属于自己的那本结婚证，看都没看，唰唰两下就利落地撕成了四片，拍在桌上。
整个临时办事处鸦雀无声。
顾淮挑眉，拿起自己那本，吹了声口哨，没撕，反而慢条斯理地塞进了胸前的口袋，还拍了拍。
“撕证无效啊，沈同志。”他歪头，对上沈玥杀人的目光，笑得特别欠，“军婚，懂吗？”
沈玥盯着他看了三秒，忽然也笑了，那是气极反笑，带着十足的挑衅和火药味。
“行，顾淮。”她点头，“老公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