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港口被炸,你知不知道损失多少?!”男人扬手,巴掌尚未落下,已被一道冰冷女声喝止:
“阮先生,打她一次,你左手就别想要了。”
门口,黑色风衣的女人缓步而入,短发利落,耳骨闪着冷光。她亮出证件——国际刑警·特别联络官·沈归。
阮弘诚脸色铁青:“这是我家事!”
“现在不是了。”沈归抬手,身后数名探员涌入,封锁楼梯,“零度爆炸与你女儿有直接关联,她得跟我走。”
阮星瓷抬眼,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跟你走,但有个条件——我要见江执。”
沈归眯眼:“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找那个疯子?”
阮星瓷摊开掌心,露出那枚泛黄硬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因为他把命留给我,我得把命还给他。”
两天后,马六甲海峡·无名小岛。
潮声里,废弃灯塔锈门被推开。江执赤膊坐在石阶,拿鱼线缝合自己肩头皮开肉绽的枪伤,汗水顺肌线下滑,滴进水泥地血洼。
门口传来脚步,他指间手术刀一转,冷光乍现。却在看清来人那一瞬,刀尖微颤——
阮星瓷站在晨雾里,白裙染灰,赤足沾泥,却笑得比七年前那颗糖还亮:
“江执,我来讨债。”
江执喉结滚动,半晌,低哑开口:“债?”
“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干净世界。”她一步步走近,脚尖踩进他的血洼,温热与冰凉交叠,“我来了,世界呢?”
江执垂眼,遮住翻涌情绪,再抬眸,已是一片狠戾温柔:
“在芯片里,也在我胸口。”
他抓起她手,按在自己左胸——那里,一道新鲜刀疤正渗血,皮下埋着微型定位器,编号【C-00】。
“鲸落之后,万物生。”他低声笑,眼底疯狂与虔诚交织,“大小姐,愿意做那片海吗?”
阮星瓷踮脚,吻住他带血的唇,声音轻而坚定:
“不,我要做捕鲸人。”
灯塔外,朝阳跃出海面,金光铺满废弃甲板。
浪头卷来,带走最后一丝血迹,像为世界按下重启键。
9 捕鲸人
朝阳劈开海面,金光灌进废弃灯塔。
阮星瓷的吻带着铁锈味,血与盐交织,江执僵了一瞬,猛地扣住她后颈,反客为主,像要把七年隐忍都咬碎在这个吻里。直到两人呼吸都乱了,他才低喘着放开,额头抵 着她:
“你疯了,这是公海,陆惟州的眼线二十四小时扫岛。”
“那就让他们扫。”阮星瓷抬手,指腹抹过他唇角血珠,笑得张扬,“我带了更大的眼。”
她抬手击掌,灯塔外,一艘银灰快艇破浪而来,船头漆着国际刑警蓝色盾徽。沈归抱臂而立,短发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高举一只黑色防水箱。
江执眯眼,杀意一闪而逝:“你把她引来,是想让我再被通缉一次?”
“错。”阮星瓷握住他手,十指交扣,“是给你换张王牌。”
沈归跳上甲板,把防水箱往地上一扔,盖子翻开——里面是一整排微型冷冻管,每支都贴着「白鲸」金色logo,旁边是空白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