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青临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苏晚星没理她，只是对顾青临说：“看来，那场格式化，让你更接近本质了。”
她的话意有所指，让顾青临瞳孔微缩。
随后，她才转向洛清欢，一字一句，如同哲学家的最终宣判，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让所有竖起耳朵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一个人的生命，可以被另一个系统、另一种力量精准地量化，甚至被标价时，它就已经从一个哲学概念，降格成了一个数学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无法被计算、无法被量化，甚至能超越这种数学问题的，只有真正的爱情。”
她看着洛清欢，目光带着一丝怜悯。
“可惜，你的选择证明，你既不懂那个被量化的生命，更不懂这份无法被计算的爱。”
“你只是……执行了一个糟糕的算法。”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洛清欢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恼羞成怒，情绪失控，将手中的红酒猛地泼向苏晚星。
“你胡说！”
苏晚星下意识地侧身，用身体护住了腋下夹着的一份手稿。
她任由酒杯砸在她伸出的手臂上，玻璃碎屑划破了她的手背，渗出点点血珠。
全场哗然。
在洛清欢自己都愣住的目光中，顾青临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表情。
他快步上前，脱下自己昂贵的西装外套，不容置喙地披在只穿着单薄长裙的苏晚星身上。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执起她受伤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洁白的手帕，一点一点、仔细地擦拭着血迹和酒渍。
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从头到尾，他甚至没有再看洛清欢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团无意义的空气。
他带着苏晚星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冰冷彻骨的话。
“你的纠缠，到此为止。”
在全校精英的注视下，他带着苏晚星，决然离场。
身后，是一片狼藉和洛清欢惨白的脸。
返回市区的车上，气氛安静而微妙。
苏晚星看着自己手背上那道其实并不深的伤口，忽然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一个被系统设定为‘深情’的人，为什么会在格式化掉爱情之后，对曾经的挚爱产生如此强烈的排斥和厌恶？”
她转头，清冷的眸子在夜色中望向他，抛出了一个颠覆性的问题。
“你不好奇吗？顾青临。”
“也许……系统为你删除的，根本不是爱情本身。”
“它只是想让你忘掉，你爱上的，根本不是洛清欢。”
03
苏晚星的临时公寓在市中心顶层。
极简主义的装修风格，黑白灰三色构成，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物品，像一个冰冷的样板间。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星罗市璀璨的夜景，无数灯火汇成的数据流，壮观而没有人气。
这里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观察世界的瞭望塔。
“你家没有医药箱吗？”
顾青临看着苏晚星手背上仍在渗血的伤口，皱起了眉。
“对于某些‘权限狗’来说，那东西太原始了。”苏晚星平静地回答。
她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类似U盘的金属装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