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地松开我，接起电话，是他父亲沈振华打来的。
“聿白！你现在在哪！公司出大事了！你马上给我滚回来！”
沈振华的咆哮声，隔着电话都清晰可闻。
沈聿白脸色惨白，对着电话低吼：“爸！你先别急！我正在处理！”
“处理？你怎么处理！我们集团所有的海外账户都被冻结了！欧洲那边的几个大银行，单方面撕毁了我们的贷款协议，正在疯狂催债！我们的资金链，马上就要断了！”
“什么？！”沈聿白的声音都在发颤。
这才是第一步而已。
我走到客厅的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勃艮第，轻轻摇晃着杯中猩红的液体。
“沈聿白，你还记得三年前，你是怎么对温家下手的吗？”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上。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
三年前，温家就是这样。
一夜之间，所有合作方毁约，银行催债，资金链断裂。
父亲苦苦支撑，一夜白头。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他，沈聿白。
只因为温家当时挡了他一个项目的路。
他用最残忍的商业手段，将温家逼上了绝路，然后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将我，温家的女儿，变成了他的禁脔。
他以为，我对此一无所知。
“是你……真的是你……”他喃喃自语，眼神从震怒，到惊疑，最后化为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恐惧，“不可能……温家早就……”
“温家是完了。”我打断他，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红酒，从他头顶，缓缓淋下。
酒液顺着他昂贵的西装滑落，狼狈不堪。
苏薇薇尖叫着想上来推我，却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
“但，我还在。”
我看着他被酒液浸湿的俊脸，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
“你抽走了温家的资金链，那我就敲碎你沈家的主动脉。”
“你逼得我父亲一夜白头，那我就让你父亲亲眼看着他一生的心血，化为乌有。”
“至于你……”
我抬起手，用指尖轻轻划过他冰冷的脸颊。
“我不会让你死。”
“我要你活着，像条狗一样活着，看着我，是如何将你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踩在脚下。”
04
沈聿白彻底僵住了。
他任由酒液滴落，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里面翻涌的情绪，是全然的崩塌和无法置信。
苏薇薇终于反应过来，她发疯似的尖叫：“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聿白哥哥，你别听她胡说！她一个破产的落魄千金，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她转向沈聿白，试图唤醒他：“聿白哥哥，她肯定是被人利用了！她背后一定有人！你快打电话给我爸，让他帮忙啊！”
“苏家？”
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实时监控。
屏幕上，苏氏银行的门口，此刻正警灯闪烁，挤满了记者和愤怒的储户。
苏薇薇的父亲，京圈有名的金融大鳄，正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戴上手铐，从银行里押解出来。
他头发凌乱，西装皱成一团，对着镜头疯狂地嘶吼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