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音看了一下台下。
目光同样注意到丁言珊,对方披着齐肩长发,长得特别漂亮,是宣州学院里的同班同学。
而此刻,无论男女,都齐刷刷地看向林南音。
眼神里透着惊艳,小声议论起来。
“我的天呐,好漂亮的新同学,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小仙女,眼睛水灵灵的,好楚楚动人啊。”
“嗯,估计是咱学院妥妥的校花了。”
“名字也好听,看着比兔子还乖。”
“我要拍一张,贴在论坛微博里。”
他们相继说着,林南音有些难为情。
她低下头,坐到被安排的座位上。
旁边位置空空,而别人都有同桌,只有她没有。
丁言珊刚好就坐在后排。
前排是两个男生,在课余时候回头说:“同学你好,我叫白宇,他叫徐晨。”
名叫白宇的男孩笑容阳光,非常清俊,而叫徐晨的男孩戴只副黑框架眼镜,不苟言笑。
林南音扬起嘴角,柔声:“你们好。”
少女皮肤白皙,似能掐出水来,睫毛浓密卷翘,衬得眼眸很大很亮,像是浸在水里的黑葡萄。
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两道浅浅梨涡,甜如蜜。
实在太乖了,有几个男生一见她心都要化了。
白宇仍是笑,看着她若有所思喃喃:“这么可人的妹子,怎么要给陆怀迟做同桌,被欺负了怎么办?”
徐晨拍了拍他的肩,低声:“别说了。陆怀迟神出鬼没,要是突然过来了就麻烦了。”
白宇不以为然:“他一旷课就是旷一整天,哪有可能会过来啊。”
林南音捕捉到信息,她是有同桌的,叫陆怀迟。
貌似还是个酷爱旷课的男孩子,听着就不像个脾气好的。
她今天刚来,却不感兴趣这些事,竖起耳朵听了两句关于同桌的八卦,就低头看书了。
他们俩转过去,又说了些什么。
身后的丁言珊没好脸色,林南音没来之前,她因为长得漂亮又家境优越,被捧为班花,没少被追求。
现在林南音一来,是个人都要被吸引了,那张脸确实美,再一想起宣州时候见过的那个男人,就更让人嫉妒了。
丁言珊拿笔戳了戳林南音,假心假意地笑,“这么巧啊,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林南音保持礼貌,轻轻“嗯”了一声。
她想起丁宸慧说的堂妹,顿时明了。
丁言珊热情道:“你什么时候搬来渝城的?”
她答:“一个星期前。”
“你和谁住啊?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
林南音习惯性地沉默。
她不可以拥有朋友,要是有了,傅夜寒必然会迁怒于这个朋友。
片刻,她不知该怎么回应,木讷道:“对不起,我不需要朋友。”
丁言珊懵了。
不就交个朋友吗,居然拒绝,是绿茶吗。
*
傅夜寒结束会议后,扫了一眼腕表。
他将签好的文件给严烁,目光投向落窗外的晚霞。
湛蓝的天空云层分明,晕染上鲜艳灿烂的枫叶红,犹如火烧火燎,十分漂亮。
“她喜欢新学院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
严烁答得犹豫,心里想着总裁干嘛突然问这个。
傅夜寒冷声:“我去接她。”
严烁愣了下,提醒道:“晚上有个晚会,六点就要开始。”
“嗯,南南也去。”
傅夜寒淡淡说完,拿起外套站起来。
六点时候的晚宴,是陆家举办,为了庆祝陆氏国内部分企业开展顺利,邀请了许多商界名流。
他本身毫无兴趣,可想起林南音几乎没有社交圈子,就想着干脆带她走一趟。
此时的林南音才来到学院不久,不太熟悉陌生的环境,她跟着其他同学的后面,慢吞吞走出校园。
丁言珊看着少女的身影,想上前搭话,可一转眼看见了停在树下的劳斯莱斯。
男人是亲自开车过来的。
容颜精致俊朗,连唇峰的弧度都极为漂亮,身上似乎总有化不开的冷峻,贵不可言。
他撑着一把黑伞,款款走来。
斜阳的光芒笼罩着林南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白皙的脸庞泛着温暖的光泽。
而男人,贴心地举过伞,替林南音掩去夕阳。
校园内相继出没的同学以及丁言珊都没法挪开眼了,俊男美女太亮眼,完全是影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梦幻场景。
以至于他们走了,还频频观望,极其小声地感叹着什么,眼神里有着羡慕和惊艳。
丁言珊更倾向于嫉妒,像是吃到了酸葡萄。
林南音没想到会是傅夜寒亲自过来接,一时有点不适应,小声问道:“这些天都很忙吗?”
自从发烧过后,他就好几天没回过家了。
他们之间总有隔阂,只要他不说,她也不问。
所以从来不知道他的行程安排什么的。
傅夜寒帮她开车门,“还好。”
接着,他上车,等林南音系好安全带。
开车来到宝丽酒店,傅夜寒带她去了对面一家商场。
林南音按照他的要求换上玫红礼服裙,身材纤细,肤色白皙,再换上高跟鞋,将长长的卷发披散下来。
一入酒店会场,备受瞩目。
“这位就是南音小姐吧,可真漂亮。”
有位四十有几的妇人打扮高雅,笑盈盈问候。
林南音虽然站在傅夜寒身侧,却不敢逾越半点界限,听到夸赞,因为不认识对方,只好求助地看向他。
少女格外娇憨。
傅夜寒微微勾起了唇角,“这位是陆太太。”
林南音立刻露出笑容,“陆太太您好。”
对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带他们前往宴会厅,再亲自倒上两杯红酒递给他们。
外界对林南音的认识,还不清楚她是小三林云的女儿,只知道傅夜寒养着个相差五岁的女孩子,捧在掌心里娇生惯养。
平时其实也没人见过林南音,连媒体也没有。
一度都认为这是传言。
直到今天,许多人才真正目睹了。
林南音这还是第一次陪他出席活动,面对众多目光聚焦,总有想躲在他身后的冲动。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她试着问。
他只会禁锢她的自由,透着厌恶。
林南音活的谨慎卑微,从来不敢反驳他的任何提议,这种方式已经刻入了习惯里。
傅夜寒看向少女亮润的眼眸,犹如受宠若惊的小鹿,收到一丝好处便会不安那般带着疼惜。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是很讨厌你。”
语气尤其轻蔑,充满对她的不屑,又说:“你是我的。就算是养只麻雀,也得适当给点呼吸空间。郁闷死,也是一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