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眩晕感瞬间袭来，林晚的意识像被潮水淹没，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那片被路灯染成橘黄色的天空，以及自己无力垂落的手。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呼救。
面包车疾驰而去，留下空荡荡的长椅，和地上一只被慌乱中踩掉的拖鞋。
2
林晚是被颠簸惊醒的。
后脑勺隐隐作痛，嘴里塞着粗糙的布条，说不出话。她被绑在一把冰冷的铁椅子上，手脚都被粗麻绳捆着，勒得皮肤生疼。周围是废弃仓库特有的霉味和灰尘味，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悬在头顶，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受到了惊吓，不安地躁动着，带来一阵阵坠痛。林晚的心揪紧了，她不怕自己出事，可她不能让孩子有事。
沈亦舟……他会来救她们的，对不对？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走了过来，嘴里叼着烟，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着她。“沈亦舟的女人，肚子倒是挺大。”他伸手想摸她的肚子，林晚猛地偏过头躲开，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还挺烈。”花衬衫嗤笑一声，收回手，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那是她被绑架时掉在地上，又被他们捡走的。“别想着反抗，乖乖配合，让沈亦舟把钱送来，大家都省事。”
他粗暴地解开林晚嘴上的布条，林晚立刻开口：“你们要多少钱？我让他给你们，别伤害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五百万。”花衬衫报出一个数字，“少一分都不行。”他拿起林晚的手机，解锁——她的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这个曾经让她觉得甜蜜的细节，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
他找到沈亦舟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提示音在寂静的仓库里响起，每一声都像敲在林晚的心上。她屏住呼吸，祈祷着沈亦舟能快点接电话，能听出她的危险。
“嘟……嘟……嘟……”
响了很久，就在林晚以为要接通时，电话被挂断了。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林晚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操！”花衬衫低骂一声，又拨了过去。
这次响了三声，再次被挂断。
林晚的手指紧紧攥着，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怎么回事？亦舟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在忙什么？
花衬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下下戳着屏幕，一遍遍地拨打沈亦舟的号码。
第三遍，挂断。
第四遍，挂断。
第五遍，挂断。
每一次忙音响起，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晚的希望上。她能看到花衬衫眼中的不耐烦在一点点累积，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妈的！沈亦舟这是不想管你的死活了？”花衬衫的声音变得狰狞，他一把揪住林晚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你男人不在乎你，你肚子里的种，恐怕也……”
“别碰我的孩子！”林晚嘶吼着，眼泪混合着恐惧和绝望滚落，“他会接的！他只是没看到！再打一次！求你了，再打一次！”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哀求着，全然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个骄傲的姑娘。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可以放下所有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