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被迫’,真是感人至深。”她最后总结,语气里连那丝嘲弄都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否定,“可惜,本宫的时间很宝贵,没空听败犬的哀鸣。”
她直起身,目光越过他,投向那座颤抖的雄关,如同看着一个即将被撕开的脆弱玩具。
“杀了他。”
命令轻描淡写,如同拂去肩上的落尘。
按住萧绝的北狄壮士狞笑着应声,雪亮的弯刀高高举起,反射着塞外惨白的日光,眼看就要落下——
“不——!!!”
萧绝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嚎叫,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一股力气,猛地挣脱了压制,却不是逃跑,而是不顾一切地扑向沈未晞的马蹄!
他死死抱住乌骓马的前蹄,仰起头,脸上混着泥、血和泪,五官因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声音嘶哑得几乎破裂:
“你不能杀我!未晞!沈未晞!你看清楚!这休书上的血!是你的!是你的啊!!”
他疯狂地抖动着那封休书,暗褐色的血渍在风中仿佛重新变得粘稠腥甜。
“那日你走后……我……我吐的血!我悔啊!!”他语无伦次,眼神涣散,似乎已经半疯,“三年!每一天都是煎熬!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天下为聘!我把南朝还给你!我把命都给你!只求你……只求你看一眼……就一眼……”
他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彻底放弃了所有尊严和体面。
弯刀停滞在半空,士兵看向沈未晞,等待最终的指令。
万军瞩目之下,沈未晞终于,缓缓地,将目光重新落在那封几乎要被他抖散的休书上。
她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只是微微眯起,像是在审视一件奇怪的、与自己无关的古物。
风更急了,卷起沙尘,掠过她冰冷的甲胄,掠过他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