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但张语涵说要在家里照顾妹妹。”
“哎，真是懂事的孩子。”她欣慰地拍拍张语涵的肩膀，结果差点因为单脚站立不稳摔倒，“等爸爸生完了，你们就能出去玩了。他说这次生完要请产假，带所有孩子去迪士尼，说买团体票能打折。”
我一口汤呛在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张语涵赶紧拍我的背：“慢点喝！这汤挺贵的，我妈说里面加了野生灵芝呢！”
等我缓过气来，发现张语涵妈妈已经回卧室休息了，或者说，回去举铁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张语涵和几个小的。
“那个……”我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我能去看看你爸爸吗？问候一下。”
张语涵耸耸肩：“行啊，不过他可能在睡觉，或者在看育儿书，说要提前学习怎么带双胞胎。”
我跟着张语涵走向主卧。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张语涵轻轻推开门，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张语涵爸爸。
他侧躺着，腹部明显隆起，看起来至少有七八个月的身孕，正在一边吃酸黄瓜一边看《如何同时照顾多个婴儿》的书。
我感觉腿一软，赶紧扶住门框。张语涵奇怪地看我一眼：“你没事吧？脸色好白，像我爸吃的那个干噎酸奶。”
“没、没事，”我勉强站直，“你爸爸……肚子好像很大了。”
“是啊，医生说这次可能是双胞胎。”张语涵语气平常得像在说今天超市打折，“所以特别辛苦，老是背痛，半夜想吃奇怪的东西，昨天非要吃草莓配老干妈。”
这时，张语涵爸爸动了动，看到我，他微笑着点点头：“小茗来了啊。”他说话时，肚子明显动了一下，好像是里面的孩子在踢他。
“叔、叔叔好。”我声音发抖，“您……身体还好吗？”
“还行，就是腰酸背痛的。”他慢慢坐起来，肚子更加明显了，“快到日子了，盼着赶紧生完轻松点，不然晚上睡觉翻身得像翻煎饼似的。”
我彻底说不出话了，只能傻站着点头。张语涵给他爸爸倒了杯水——居然是泡的酸梅汤——然后拉我退出房间：“让爸爸继续休息吧，他说下午要看一档育儿节目，学习怎么给双胞胎洗澡。”
回到客厅，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觉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男人怀孕？生孩子？这怎么可能？但我亲眼所见，张语涵爸爸确实大着肚子，而且全家人都觉得这再正常不过，甚至还在讨论产后怎么恢复身材！
“你们……”我艰难地开口，“一直都是这样？妈妈生女孩，爸爸生男孩？”
张语涵正在给一个小妹妹梳头发，结果梳成了乌巢状，闻言抬头看我：“对啊，不然呢？”她停下动作，若有所思，“等等，你家不是这样的吗？”
我摇摇头，喉咙发干：“不是……我只有妈妈生了我和我妹妹，我爸爸没生过孩子。”
这次轮到张语涵愣住了。她睁大眼睛，梳子从手里滑落掉在地板上：“什么？你爸爸没生过？那你的弟弟们是谁生的？”
“我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妹妹，是我妈妈生的。”我小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