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来了？还有你不是说拿汤吗，汤呢？”张语涵挠挠头，结果挠到了背后小孩的脸，那孩子立刻叫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开始摇晃，结果脚边那个被她不小心踢到了，也加入了合唱。
“汤……不小心撒了……我就是，突然想看看你的新妹妹。”我勉强笑了笑，跟着她走进屋，“需要帮忙吗？”
张语涵家一如既往地热闹。客厅里，两个看起来五六岁大的小女孩正在地板上用积木搭建某种看起来像是监狱的建筑，另一个稍大点的男孩坐在沙发上看图画书，但书拿反了。
“喏，这是最小的妹妹，”张语涵指着沙发上一个小摇篮，“今天早上刚生的。”她说得那么轻松，好像是在介绍新买的玩具。
我凑过去看。摇篮里躺着一个新生儿，小脸红扑扑的，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婴儿，没什么特别的——如果忽略她额头上有撮头发天然地竖成了莫西干发型的话。
“你妈妈怎么样了？”我试探着问。
“在卧室休息呢，”张语涵说，同时试图把背上的小孩解下来，“生孩子挺累人的，她说这次生完要去申请吉尼斯纪录。”
我点点头，假装随意地问：“那你爸爸呢？”
“爸爸也在房间里休息，他预产期就这几天了。”张语涵终于把背上的婴儿解下来了，结果那孩子立刻爬向茶几，开始啃桌腿。
我猛地转过头看张语涵，她正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掉出来的奶嘴，自然地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塞回小孩嘴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你刚才说……你爸爸预产期？”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
张语涵疑惑地看我一眼：“对啊，怎么了？你今天怪怪的。”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奶瓶，看也没看就喝了一口，然后皱起眉头，“咦，这不是我的咖啡啊。”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卧室门开了，张语涵的妈妈走了出来。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不错，手里还拿着一个哑铃在做手臂锻炼。
“小茗来了啊，”她笑着招呼我，同时举了下哑铃，“吃饭了吗？阿姨刚炖了汤，顺便做了几组产后恢复训练。”
“吃，吃过了。”我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她的腹部瞟去。那里平坦如常，完全不像刚生过孩子的样子。
张语涵妈妈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异常，径直走向厨房盛汤。我趁机拉住张语涵，压低声音：“你妈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刚生完孩子啊。”
张语涵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生完不就这样吗？哦对，你可能没见过刚生完孩子的人。我妈恢复得快，她说这次生完感觉能去跑马拉松。”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得等我把这些小的安置好，给她当啦啦队。”
我还想再问，张语涵妈妈端着一碗汤回来了：“小茗，来喝点汤，阿姨炖了一上午了，加了点当归枸杞黄芪，补气血的。”
我接过汤碗，机械地喝着，味同嚼蜡。汤是普通的鸡汤，味道其实很不错，但我完全尝不出来。
“听说你们原本要去游乐场？”张语涵妈妈问我，同时单脚站立做平衡训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