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星握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心里却莫名暖了一下。她知道凌澈不是特意帮她，或许只是恰好路过，或许只是看不惯欺负人的场面，但那两个字的 “让开”，确实救了她。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脏污的练习册，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 那里有一家小面馆，她晚上要去那里打工，给生病的妈妈赚医药费。
2 图书馆的热牛奶
星华中学的图书馆很大，顶层是安静的自习区，很少有人来。苏晚星喜欢待在这里，因为这里不仅安静，还能免费看很多书，省了买辅导资料的钱。
周三下午的自习课，苏晚星又躲到了顶层。她摊开物理练习册，眉头却皱了起来 —— 最后一道力学题，她想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思路。
就在她咬着笔杆发呆时，旁边的座位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抬头一看，愣住了 —— 是凌澈。
他怎么会来这里？凌澈平时要么在教室做题，要么在竞赛辅导室，很少来图书馆。
凌澈似乎没注意到她的惊讶，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量子力学导论》，又掏出一支黑色水笔，摊开笔记本，开始专注地做题。他的侧脸线条流畅，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明明是很安静的画面，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感。
苏晚星不敢再看，赶紧低下头，继续跟那道物理题死磕。可越急越想不出来，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汗。
“受力分析错了。”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晚星吓了一跳，抬头看向凌澈，他还在看着自己的笔记本，手指却指了指她练习册上的受力图：“摩擦力的方向搞反了。”
苏晚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恍然大悟 —— 难怪一直算不对，原来最基础的受力分析错了。她赶紧擦掉重新画，指尖因为激动有点发抖。
凌澈没再说话，又低头看自己的书。苏晚星却没了刚才的紧张，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
过了一会儿，苏晚星终于解出了那道题，她松了口气，忍不住小声说了句：“谢谢你啊。”
凌澈这次倒是有了回应，只是依旧没抬头：“嗯。”
一个简单的音节，却让苏晚星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她收拾好练习册，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去打工了。她站起身，轻轻把椅子放回原位，尽量不发出声音。
走到图书馆门口时，她想起自己包里还有一杯早上买的热牛奶 —— 本来是想课间喝的，结果忘了。她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回自习区，把牛奶放在凌澈的桌角：“那个…… 我看你一直在做题，可能没顾上喝水，这个给你吧。”
凌澈抬起头，看向桌角的牛奶，又看向苏晚星。她的脸颊有点红，眼神躲闪着，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不用。” 他拒绝得干脆。
苏晚星愣了一下，随即有点尴尬：“哦，那…… 那我走了。”
她转身快步离开，心里有点失落。可她没看到，在她走后，凌澈盯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看了很久，最后还是伸手把牛奶拿了过来，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某个冰冷的角落，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