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闪出门,沈默染血的衣袖迎面撞来。
“他们又来了。”沈默的剑尖滴血。
弩箭破空声与他的闷哼同时响起。
我旋身将他按在柱后,十二枚透骨针激射而出。
屋檐上重物坠落声未歇,马厩旁又涌出更多黑影。
为首的死士狞笑着,将受伤同伴推向我们的剑锋。
“有毒!”我甩出解毒丹时,沈默的剑刺穿使链子枪的喉咙。
可惜他手腕一颤,剑锋偏了三分,反被铁链扫中腰腹。
鲜血在他素青长衫上晕开,我拽下铜灯笼泼出灯油,点起火折扔了出去。
沈默染血的手指抓住我:“证据在...”他咳出的血泛着诡蓝。
远处,新一轮弓弩在列阵,冰冷的箭镞对准了我们的咽喉。
5 青丝绕毒
要死了,后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放——”为首的黑衣人刚举起手,突然僵住——三枚柳叶镖已钉入他的咽喉。
我松了口气,听风阁的人到了。
“沈默!”我一把拉起他的手臂。长衫已被鲜血浸透,肩头那支弩箭周围的皮肤已经泛起诡异的青紫色。
“这是...莽国的<青丝绕>...”他艰难地喘息着,“没想到...皇贵妃连这个都弄到了...”
我心头一紧,<青丝绕>是莽国皇室秘毒,中者三日之内必全身经脉尽断而亡。
“别动,”我按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从怀中取出金针,“先封住你的心脉,还好这个毒我会解。”
针尖刺入穴道的瞬间,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剑...格...”他声音嘶哑。
我这才发现,他从不离身的长剑云纹处,有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缝。
他的掌心滚烫,眼神却异常清明:“证据...在剑柄里...”
6 边关之痛
第二天清晨,沈默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院中,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你不要命了?”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这毒虽解了,但至少要养五日。”
沈默轻轻挣开我的手,握紧腰间的长剑。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让他的眉头紧蹙,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每耽搁一日,”他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皇贵妃就能多贪墨一笔军饷,边关将士就多挨一天饿。去年冬天,仅河西边防大营冻死的士兵...足足三百七十六人...”
晨光中,我看见他手在微微发抖,可脊背却挺得笔直。
货郎卖“贵妃糖糕”的吆喝声传了过来。
“这货郎有问题。”我指尖轻叩剑柄上的云纹,听风阁遍布大乾朝,是该用一用了。
7 水鬼凿船
五日后,我们到了渡口,定好的乌篷船没到。
沈默突然按住剑柄。芦苇丛中寒光一闪,是弩箭的反光。
“看来贵妃娘娘的手,比我们想的伸得还长。”我冷笑一声,袖中银针已滑入指缝。
沈默低声道:“他们故意逼我们改走陆路,青峰峡一带最适合埋伏。”
“哔——。”我拿出个哨子吹了起来,得让皇贵妃相信,我们在努力摆脱她的追杀。
不多时,一艘画舫破雾而来,船头站着个穿锦缎的胖子,老远就喊:“小师叔!给您备了上好的明前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