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胖子跳上岸,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突然压低声音:“昨儿半夜来了队官兵,把沿江三十里的船家都<请>去吃了茶。得亏咱们的画舫挂着户部侍郎府的灯笼......”
上船后,船晃了下,船身突然剧烈倾斜,那木箱猛地滑向舱门。
沈默闪身避开的瞬间,箱盖震开,露出里面官窑底款的青花瓷——其中两个已经撞出了裂纹。
他皱了皱眉:“听风阁的生意,竟做到这个份上了?”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一晃。
窗外传来张胖子的尖叫声:“不好!水鬼凿船!”
沈默猛地推开窗棂。
月光下,十几个黑影正从水中攀附船身,他们嘴里叼着薄刃,手腕上的绑带赫然绣着皇贵妃死士特有的金色针茅。
我打开另一扇窗,“这边也是。”
“动手”我说着手中的银针射了出去。
沈默剑光一闪,最近处的死士咽喉已绽开血花。
张胖子在船头猛跺三下,船舷两侧突然弹出铁蒺藜网,攀附船身的死士惨叫着坠入河中。
8 小豆子之泪
船行五日,第六日拂晓,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突然刺破晨雾。
“救命啊!救救我儿!”浅滩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踉跄着扑倒,怀中孩童浑身是血。
三个彪形大汉挥舞着铁棍棒紧追不舍,棍梢还滴着血。
沈默霍然起身,我一把扣住他手腕:“等等!不要多管闲事。”
“那是条人命!”沈默甩开我纵身跃下。
“杨府办事,闲人退散!”为首大汉狞笑,腰间露出吏部侍郎府的腰牌。
沈默剑光闪过,为首之人喉间绽开血花。
我们冲进去时,瘦弱的农妇正用身体护着昏迷的男孩。
“大人...救救豆子...。”
船行渐远,我看着沈默给那男孩包扎伤口,心里堵得慌。
那孩子叫小豆子,才六岁,因为饿极了想找块馒头,就被打得半死。
“你看到了?”沈默突然开口,“这不是可以不管的‘闲事’。”
“我不是不管,是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我别过眼,“我们的任务是去东都,这更重要。”
“可如果连眼前的人都不救,到了东都又能做什么?”
他盯着我,“听风阁富可敌国,你武功高强,难道就只想躲在山里当缩头乌龟?”
“我当缩头乌龟碍着谁了?”我猛地站起来。
“不碍着谁。”沈默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我心上,“就凭你有能力,凭你站在阳光下的时候,他们却活在阴影里。”
我没有反驳沈默,有些道理无需争辩——要让光明永驻,有人早已验证过,那需要一代人血肉铺路,需要无数个黎明前的牺牲。
小豆子这时醒了,拉着我的衣角怯怯地说:“姐姐,你好厉害。长大我也想变得厉害,保护娘亲。”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突然说不出话来,也许改良耕种方法,他们就能吃饱了。
9 申城骗局
离开河道,送走了小豆子和他娘亲,我摸着小豆子给我们的令牌,令牌是小豆子在杨府后巷捡到的。
为了东都计划顺利进行我们改走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