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北走,景象越发萧条。
路过一个城镇时,看到一群人围着个算命先生。
旁边有个学堂,门紧闭着,杂草丛生。
“这镇上没有学堂了吗?”
“学堂,那个青砖大院里面是有的 。”一个背着背篓的大娘,指着不远处的院落说着。
老道摊子旁边,一个老农气得浑身发抖,手里攥着张纸:“道长,你说这地契,怎么到了官府就变成废纸了?”
“你这被骗了,这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只是你不识字,看不懂。”
凑过去一看,那所谓的地契漏洞百出,分明是张伪造的废纸。
可老农不识字,被人骗了土地还无处说理。
后面又一个老农走了过来,“道长啊,”老汉搓着粗糙的手,声音发颤,“俺家小子两年前跟人画了押,说是进城做活计。留了个地址,可这没良心的连个口信都不捎...如今他娘病得厉害,小老儿求您给瞧瞧这地界在哪儿,好歹...好歹让那孽障回来见他娘最后一面...”
我抬眼看见满头白发的老人,手里放着整整齐齐对折的纸片,老道接了过去,三个写上去的大字,像刀一样锋利,“卖身契”。
“他们这是欺诈,诸位可以上衙门找个公道。”沈默上前说道。
“公道?”老农拿着‘地契’咧着嘴苦笑,“官老爷们哪会管俺们这些泥腿子的死活哟。进了申城那衙门,能囫圇个儿出来就是祖宗保佑喽。俺们这些庄稼人,就盼着这口灶火能多烧两天...”
旁边的老农头发更白了,踉踉跄跄的走着,嘴里念着他的儿子,佝偻的背更低了。
我看着那些围观的百姓,他们叹息着,摇着头,眼神里却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10 客栈火劫
“朝廷有劝学令,可地方官阳奉阴违。”他说,“对他们来说,百姓越愚昧,越好控制。皇贵妃的党羽尤其如此,他们甚至直接在申城下令销毁书籍,禁止百姓读书。”
“烧书?就没人管吗?”
“皇帝……”他顿了顿,“皇帝有自己的难处。”
我没再问,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也许等这次护送结束后,我应该开一个书院,毕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半夜住宿的客栈,突然燃起大火,刚跳窗落地就被弓箭手包围了。
领头的是个穿着官服的中年人,狞笑着说:“沈御史,贵妃娘娘有旨,送你上路!”
沈默和我背靠背站着,他低声说:“左边有暗道,我掩护你,你先走。”
“1、2、3。”我一剑挑飞一支箭,刚还狰狞的面孔倒在了地上,那个领头的官员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贵妃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来贵妃娘娘还是太闲了,得给她找点事做。”
“阿墨姑娘,放手去做,只要过了申城,桐城是我好友靖安侯府世子萧楠的封地,到时就可以歇口气,躲开皇贵妃的追杀。”
11 河神新娘
第二天辰时,我们到了申城。
引我们前往听风阁的路上,阿卓对我们说起一件怪事,太守要带领大家,给河神送新娘。
我有些好奇,“送新娘,扎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