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在病床底下，手指死死抠着旧手机屏幕，指甲缝里全是墙灰。
“他们要来了…这次写的题材是‘中秋月饼里藏冬瓜虫’…”
我对着摄像头哆嗦，屏幕光映着我通红的眼，“网站要崩了…你们懂不懂？大脑服务器…超载了…”
窗外飘来桂花味，甜得发腻。
护士在分月饼，笑声刺耳。我猛地一摔手机，碎片溅开。“定位信号太强了！我的头要炸了！”
铁门吱呀一声推开。皮鞋声停在我面前。
“陈冬生，出来。”是李伟医生。我看到了他的变身，美女李柯以！
他又没给我药。我闻得出来，他白大褂上没那股药味。
我爬出来，抬头瞪他：“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故意不帮我屏蔽定位？”
他弯腰捡手机碎片，没看我。“给你换个新手机壳。别摔东西。”
我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新抠的血痕。“他们用文字攻击我！你看！这是病毒！我得挖出来！”
他眼神闪了一下。我知道他心虚。每次他忘给药，我的网站就震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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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皮网，宇宙第一。”
我指着墙上裂纹的冬瓜图案对老周说，“2019年春节上线的。那天春晚主持人说‘团圆’，我就知道是在嘲讽我。”
老周啃着饼干点头：“嗯，团圆。”
“然后我看到报纸写‘冬瓜滞销’——叮！大脑里就像网站上线提示音！”
我激动地比划，“记忆是数据库，情绪是缓存区！你们说的妄想，那是投稿！是创作！”
老周糊里糊涂地笑：“我昨天看到神作了…写饼干变飞船…”
“那是网站新晋作者‘周饼干’！”我抓住他肩膀，“点击率破亿了！你是天才！”
护士长张姐路过，叹气对李伟说：“他以前校对着《网络文学发展史》…你要是按时给药，他不至于这样。”
李伟没吭声，转身走了。我盯着他背影。白大褂口袋里露出药瓶一角。利培酮。那是抑制器。他想让我的网站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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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病房鼾声四起。
我摸出枕头下旧手机，脸贴镜头录视频：“网友们注意！敌对作者‘中秋屠瓜手’发布新题材——月饼藏虫！网站正在遭受攻击！医生不给药…我可能撑不住了…”
指甲又抠进手腕。血珠冒出来。热辣辣的痛。能缓解大脑服务器的震荡。
突然病房门撞开。李伟冲进来，一把抓住我流血的手腕。“陈冬生！别这样！”
他手在抖。眼里有血丝。他从口袋掏出药片：“昨晚忘了给你…现在吃。”
我看着白色药片。小小一片，能扼杀所有创作。
“这是他们的抑制剂。”我嘶哑地说，“吃了…网站就更新不了。”
他手僵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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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了。电视喧闹。
花车游行。一辆“丰收瓜果”车开过。我猛地站起来。
“就是他！敌对作者‘瓜果大王’！”我指着屏幕吼，“题材是‘冬瓜被花车压烂’！他想让全国看我笑话！”
病友们吓一跳。老周拽我：“管理员要冷静…保护网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