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香捏着那张泛黄的照片,指尖冰凉。她突然想起秦铭塞给她玉坠时的眼神,想起铁将军腰间的七枚玉坠,想起阿泽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那些影子要的,是不是“记忆”?
镇魔塔的大门在此时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女帝的仪仗到了。明黄色的轿辇停在塔前,轿帘掀开的瞬间,静香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是她母亲最爱的白玉兰香膏,穿越那天,母亲还抹了厚厚一层在她手背上,说“香香的才好找回家的路”。
女帝走下轿辇,玄色朝服上绣着十二章纹,却没戴凤冠,乌黑的长发只用根玉簪挽着。她的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下颌线绷得很紧,像在忍耐什么。“秦铭呢?”她的声音很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他……”静香的舌头打了结。
“他献祭了自己,喂了塔底的‘守门人’。”铁将军上前一步,声音洪亮,“为了保护余下的穿越者,可敬可佩。”
女帝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袖摆下的手攥成了拳。“带朕去顶层看看。”她转身时,静香突然看到她耳后有颗痣,和母亲耳后的痣,在同一个位置。
顶层的油灯果然亮得刺眼,灯芯跳跃着,像在笑。女帝盯着灯座,久久没说话,玄色朝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银灰色痕迹,留下道浅浅的印。“这是他的血?”她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是。”铁将军答得干脆。
女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手帕捂嘴时,静香看到帕子上染着点猩红。“把所有囚徒都带到大殿,朕要亲自审问。”她转身往楼梯走,脚步有些虚浮,“包括那个背错周期表的。”
铁将军的脸色微变:“他已经……”
“那就把他‘弄醒’。”女帝的声音冷得像冰,“朕的话,你听不懂吗?”
静香跟在后面,袖口的玉坠烫得惊人。她注意到女帝的轿辇里放着个旧布偶,缺了条胳膊,脖子上系着的红绳,和她小时候弄丢的那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