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疼痛，比起我妹妹黎曦所承受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直播画面里，行刑已经开始。
石头如雨点般落下，张国富的哀嚎逐渐微弱，最终消失。
直播间在鲜血淋漓的画面中，被瞬间掐断。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又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局长摔了杯子，冲我吼：「严愫！三天了！第三个人了！你们刑侦支队是干什么吃的！全网直播杀人，这是在打我们所有警察的脸！」
我立正，敬礼：「是我的失职，我保证，三天内，一定破案。」
走出会议室，我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
我沙哑的声音：「下一个，村西头的王寡妇。她当年，是第一个按住曦曦手脚的人。」
是的。
主播是我，刽子手也是我。
妹妹黎曦？
她三年前就死了。
现在，由我来当她的判官，她的复仇之刃。
04
第四场直播在第二天晚上准时开始。
被审判的，是王寡妇。
她的罪行，是帮着村里人按住反抗的黎曦，还笑着说：
「小骚蹄子，能给村长儿子当媳妇，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一次，直播间的投票选项是：浸猪笼，或者拔舌。
网民们的热情空前高涨，服务器一度瘫痪。
最终，「浸猪笼」以压倒性优势胜出。
我坐在指挥中心，看着屏幕上王寡妇被塞进竹笼，沉入村口那片浑浊的池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陈宇在我身边坐下，犹豫了很久，才开口：
「队长，我查了三年前黎曦的案子，卷宗很简单，说她是失足摔下山崖，意外死亡。」
我「嗯」了一声，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屏幕。
「可是……」
他压低了声音，「我总觉得不对劲。如果真像这个『深渊审判』说的那样，那当年办案的警察和法医……」
「你想说什么？」
我终于回头看他，眼神锐利如刀。
他被我看得一哆嗦，立刻站直了身体：「没什么，队长！我就是瞎猜！」
我心里清楚，他快要触碰到真相的边缘了。
三年前负责此案的警察，叫李卫国。
法医，叫刘建军。
他们的下场，早在我的复行刑名单上。
只不过，还没轮到他们而已。
05
「队长！有线索了！」
技术员小刘突然一声大喊，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在刚才直播信号中断前的0.1秒，我捕捉到了一个微弱的杂音，分析后发现，里面包含了一句非常模糊的话！」
屏幕上，音频波形图被放大。经过降噪处理，一句呓语般的话清晰起来。
「……老师，我好疼……」
是妹妹的声音。
不，是我用AI合成的，妹妹的声音。
我故意留下的线索。
陈宇的眼睛瞬间亮了：「老师？难道这对姐妹背后，还有人指使？」
我立刻接过话头，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查！立刻排查三年前所有能接触到黎烬和黎曦姐妹，并且有『老师』身份的人！」
整个专案组，因为我抛出的这个诱饵，重新高速运转起来。
我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游戏，才刚刚进入第二阶段。
我需要一个替罪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