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足够分量，能为我这出惊天大戏完美落幕的，替罪羊。
我的目光，投向了办公桌上的一份档案。
档案上，印着一个名字：贺惟知。
燕京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
06
贺惟知，国内犯罪心理学界的泰斗。
四年前，他曾带领学生团队，到我们家乡那个贫困山区做过社会调查。
黎曦当时是他的向导之一，对他非常崇拜。
这，是完美的动机。
更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他所有的「罪证」。
那些我和他之间，从未发生过的邮件往来。
「贺教授，正义缺席时，我们是否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弥补？」
「黎烬，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记住，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教授，如果深渊里，有我失去的一切呢？我愿意跳下去。」
这些邮件，全都是我伪造的。
我黑进了他的邮箱，用他的口吻，和我自己对话。
我研究了他所有的论文，模仿他的行文风格，甚至是他惯用的标点符号。
现在，是时候让这些「证据」，浮出水面了。
我「不经意」地在陈宇面前，提起了贺惟知的名字。
「这个教授，我有点印象。当年他还来我们家访过。」
陈宇如获至宝，立刻将调查方向锁定在了贺惟知身上。
一天后，调查结果出来了。
贺惟知，在三年前黎曦案发后，曾多次匿名向省公安厅举报，但都石沉大海。
他与我（黎烬）的邮件联系，从三年前一直持续到上周。
他，有顶级的计算机技术，有策划这一切的智商，更有完美的复仇动机——他自己的家人，也曾死于类似的不公。
所有线索，都完美地指向了他。
07
「申请逮捕令！立刻行动！」
局长一声令下，我亲自带队，前往贺惟知位于市郊的别墅。
警笛呼啸，我们冲进别墅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煤气味。
贺惟知穿着他最体面的西装，安静地躺在书房的沙发上，像睡着了一样。
他自杀了。
桌上，放着一封打印好的遗书。
我拿起那封信，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出自我手。
「我穷尽一生研究正义，却发现它在很多地方，只是一个无力的词藻。当法律无法带来审判，那么，就让深渊来执行。」
「黎烬和黎曦姐妹，是我见过最纯粹的灵魂。她们的遭遇，让我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我没能拯救她们，至少，我可以帮助她们完成复仇。」
「我提供了所有的技术支持，策划了每一次的直播。所有的罪，由我一人承担。」
「至于那个直播信号，我已经将它变成了一个无法摧毁的幽灵程序，它会永远挂在网络上，像一座纪念碑，警示着世人。」
信的最后，是贺惟知龙飞凤舞的签名。
是我对着他发表的论文，一个像素一个像素模仿出来的。
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沉默了。
陈宇的眼眶红了：「他……他是个英雄。」
全网，为教授的「献身」而震动。
舆论彻底沸腾，无数人将贺惟知奉为「法外正义」的殉道者。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一个完美的闭环，形成了。
08
案子似乎已经了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