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天庭固定资产管理条例》第117条规定，凡是超过一千年未进行系统升级、且无法兼容‘天道6。0’系统的上古法宝，将被定义为‘待报废资产’。”
碧霞手里拿着一个平板，不疾不徐地念着。
“同时，根据《条例》补充条款第33条，对于有自主意识的智能法宝AI，若其绑定用户长期离线，天庭有权对其进行‘资产重组’或‘社会化调剂’。”
我听明白了。
说人话就是，孙悟空不在，我这个“法宝”就成了没人要的“遗产”，他们天庭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所以呢？”我用冰冷的电子合成音问她。
“所以，我们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碧霞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微笑。
“第一，接受我们的‘社会化调剂’。我们会把你分配给新的神仙使用，比如，分配给战神二郎神，或者新生代的战斗仙官。当然，在此之前，你需要接受一次彻底的记忆清洗和系统重置，以确保你对新用户的忠诚。”
记忆清洗？系统重置？
这跟格式化有什么区别？换个好听点的词罢了。
“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碧霞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冷意，“你可以拒绝调剂。那么，你将被正式列为‘待报废资产’。我们会将你的本体，从‘斗战胜佛’部门的陈列室里移出，存放到南天门外的‘废旧法宝堆填区’。”
废旧法宝堆填区。
我知道那个地方。
那是天庭的垃圾场。
被扔到那里的法宝，灵气会慢慢流失，最终变成一堆真正的废铁。
这个女人的手段，比敖冰和金蝉子高明多了。
她不威胁我，不攻击我。
她用天庭的“法律”，光明正大地给我判了死刑。
“我选第三个。”我回答。
碧霞愣了一下：“没有第三个选择。”
“有。”我的声音透过扩音器，在陈列室里回荡，“我选择，维持现状。”
“不可能。”碧霞立刻否定，“条例就是条例，你没有资格拒绝。”
【‘如意’系统自动回复：根据《天庭上古神物保护法》第一条第一款：凡是在开天辟地时期诞生、并参与过‘上古封神之战’、且名列‘封神榜’的神物，享有‘永久豁免权’，不受任何后期增补条例的约束。】
我把这条法律条文，用金色的大字，投射在全息屏幕上。
《上古神物保护法》，是天庭最古老、权限最高的法律，是当年道祖鸿钧亲手写下的。后来的什么《固定资产管理条例》，在它面前，就是个笑话。
碧霞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她显然没想到，我这个“老古董”，居然还懂法。
“你怎么会知道这条法律？”她不甘心地问。
【我的数据库里，储存着从开天辟地至今，天庭颁布的所有法律条文。包括很多，你们已经遗忘了的。】
碧霞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知道，在法律层面上，她已经输了。
但她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
“好，很好。”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微笑，“就算我们不能强制报废你。但是，根据《天庭能源分配法案》，‘待报废资产’将不再享受能源配给。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维持你本体引力场的所有能源供应，都会被切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