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的陈教授，权威性毋庸置疑。"李薇看着她，"我要深度报道，最好能采访到顾西辞本人回应。"
散会后，林见清尝试联系顾西辞，电话始终无法接通。助理只说顾总在处理紧急事务，不便接受采访。
中午时分，漏洞事件持续发酵。社交媒体上#启明窃取隐私#的话题冲上热搜，舆论一边倒地质疑启明技术。
林见清写稿时心神不宁，总觉得事有蹊跷。她想起U盘里那段录音——顾西辞对隐私保护的重视不像作假。
下午三点，她收到一个匿名快递。拆开一看，竟是启明芯片的部分源代码打印稿，关键处用红笔标注：「此处后门可远程激活」。
快递单没有寄件人信息。林见清对着代码皱眉，她不是技术专家，但大学辅修过计算机，能看懂基础代码。标注处的逻辑确实可疑。
她拍下代码发给大学同学、现在中科院计算所工作的沈思源：「帮我看一下这个，急！」
五分钟後，沈思源直接打来电话："见清，这代码哪来的？这确实是个高级后门，极其隐蔽，不是普通黑客能发现的。"
心沉到谷底。难道顾西辞真的...
"不过有个地方很奇怪，"沈思源继续说，"这个后门的激活方式需要物理接触芯片。也就是说，除非能直接接触到用户设备，否则无法远程利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如果是故意后门，设计得太不实用了。倒像是..."沈思源沉吟，"倒像是为了研究芯片架构而留的调试接口，但没删干净。"
刚挂电话，手机响起。是顾西辞。
"清清，"他声音沙哑，"看到新闻了？"
"嗯。你需要回应吗？"
电话那端沉默片刻："我爸早上手术了，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她握紧手机："...还好吗？"
"不知道。"他声音里是罕见的脆弱，"清清，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个局，你信吗？"
窗外乌云密布，暴雨将至。林见清走到窗边，看着城市在灰暗天色中渐渐模糊。
"五年前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她突然问。
电话那端只有呼吸声。良久，他说："因为我父亲用病情逼我分手，而我相信那样对你是最好的保护。"
雨点终于砸下，在玻璃上划出蜿蜒水痕。林见清想起苏曼的话，想起录音里他疲惫的声音，想起代码中那个不实用的后门。
"顾西辞，"她轻声说，"我要见你。"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好。在哪里？"
"医院天台。现在。"
暴雨中的城市仿佛颠倒的海洋。林见清撑着伞跑进医院时，浑身湿透。
天台空无一人，只有雨水敲击铁栏的声音。她正要打电话，却看见角落里有个人影。
顾西辞坐在长椅上，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前。他抬头看她，眼睛通红。
"你怎么..."她愣住。
"电梯太慢，我从楼梯跑上来的。"他站起身，"怕你等不及又走了。"
雨水顺着他脸颊滑落，像是眼泪。林见清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顾西辞——永远掌控一切的男人，此刻却像个害怕失去的孩子。
她走近，伞倾向他："你父亲..."
"脱离危险了。"他看着她，"现在轮到我了。清清，你还要走吗？"
风雨声中，他的问题悬在空中。林见清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忽然想起大二那年，他冒雨给她送感冒药，也是这般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