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输得一败涂地，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
我缓缓摊开从刚才起就紧紧握着的左手。
掌心，一枚米粒大小的黑色物体，正闪烁着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红光。
是沈皓辰推倒我时，用指尖飞速塞进来的。
一枚微型窃听器。
他刚刚那句斥责，每一个字都像在说给我听的暗号。
我看着他们，在心底无声地笑了。
演员已就位，剧本已写好。
周明德，柳依依，欢迎来到我的剧场。
这出戏，我说的，才算。
01
凌晨一点，沈家别墅，二楼书房。
这里是母亲生前最喜欢待的地方，空气里还残留着她惯用的白茶香薰的淡淡味道。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老式的落地灯，昏黄的光线被厚重的窗帘拢住，在房间里投下大片的阴影。
我们三人围坐在沙发上，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正在无声地播放着医院走廊的监控录像，将白天的闹剧，一帧一帧地，冷漠地重演了一遍。
沈皓辰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
他从旁边的医药箱里拿出碘伏和棉签，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帮我处理膝盖上的擦伤。
棉签沾着冰凉的药水触碰到伤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清霜，对不起，今天推你那一下，我……”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
我打断他：“哥，我们是演员，入戏是本分。”
他沉默地点点头，动作却愈发轻柔了。
处理好伤口，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周明德近三个月的秘密账户流水，我找人查的。”
“有几笔高达千万的款项，都流向了澳门的一个博彩中介账户，收款人叫赵秀莲。”
赵秀莲，柳依依的母亲。
“看来，他急着把钱转移出去，是为了填补那个女人的赌债。”我冷笑一声，将文件放在一边。
“不止。”
一直沉默的陆景琛开了口。
他坐在单人沙发里，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着，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英俊却毫无表情的脸上。
“周明德是个老狐狸，他很清楚，仅凭一个私生女和她那个烂赌鬼的妈，根本动摇不了沈家的根基。”
平板上，是柳依依从小到大的全部资料，详细到她在哪所小学门口买过辣条。
“所以，柳依依不是他的武器，而是他递给我们陆家的投名状。”
陆景琛抬起眼，看向我，目光沉静而锐利。
“他想利用她，攀上陆家，拿到联姻的好处，再反过来，名正言顺地吞掉整个沈氏。”
“他倒是想得美。”我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枚设计精巧的钻石蜻蜓胸针。
胸针在昏暗的灯光下，依旧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我将它递给沈皓辰。
“哥，明天你去‘赔礼道歉’，把这个送给柳依依。”
“告诉她，这是我们沈家女儿身份的标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对她的一点心意。”
沈皓辰接过胸针，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指了指蜻蜓那对由细碎钻石镶嵌而成的复眼。
“这里面，是一颗特制的宝石，嵌着军用级别的定位器和高保真拾音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