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荣耀属于谁?
星际联邦第七舰队的凯旋庆典,在首都星最大的空港举行,流光溢彩,万众欢腾。巨大的舷窗外,是刚刚经历恶战、伤痕累累但仍显巍峨的主舰“雷霆号”,而舷窗内,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顶级名利场。
战神元帅厉战霆无疑是全场焦点。他身姿笔挺,穿着笔挺的墨蓝色元帅制服,肩章上的将星与勋章几乎耀花了人的眼。他刚完成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战役,此刻正被政要、将领和媒体们团团围住,意气风发,言谈间是挥斥方遒的冷傲与自信。
而在喧嚣之外最安静的角落,云漪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月白色长裙,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只是背景板的一部分。她是厉战霆的夫人,但几乎没人会主动来与她攀谈。她的存在,似乎只是为了印证元帅阁下有一位“安分守己”的配偶。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被厉战霆带在身边、同样享受着赞誉与瞩目的女将军林薇身上。林薇一身飒爽军装,身姿挺拔,笑容明媚,正站在厉战霆身侧,与他一同接受着众人的祝贺。
“……此次大胜,‘雷霆号’的超频机动性与新型防护力场居功至伟,”一位资深议员笑着敬酒,“林薇将军操控如此强大的战舰,真是如虎添翼啊!”
林薇笑容得体,刚想开口,厉战霆却已朗声接过话头,他难得地露出一丝堪称赞赏的笑容,看向林薇:“没错,薇拉(林薇的昵称)的驾驶技术无可挑剔,将新机甲的性能发挥到了极致。她是联邦最锋利的剑。”
薇拉。他叫得那样自然亲昵。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与赞叹声。林薇脸上飞起红晕,眼中满是倾慕与骄傲,她含蓄地笑了笑:“是元帅指挥有方,而且,这机甲的性能确实远超预期,给了我极大的信心。”
云漪端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指尖微微泛白。
那新型机甲的核心设计图,那耗尽她无数心血、甚至偷偷动用了他严禁她再碰的神经接驳技术才完成的超频动力模块与能量护盾系统……此刻,所有的荣耀,都归于驾驶它的林薇,和拥有它的厉战霆。
没有人知道,在元帅府邸最深处的、被列为禁地的那个小小工作室里,她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没有人知道,为了调试一个数据,她曾精神过度接驳,险些脑域受损。更没有人知道,厉战霆曾冷着脸警告她:“云漪,记住你的身份,安分做你的元帅夫人,这些不是你该碰的东西,别给我添乱。”
他厌恶她接触任何与过去、与机甲设计相关的事物。他认为那是不安分的表现,是试图引起他注意的手段。他只需要一个温顺、听话、摆着好看的花瓶夫人。
所以,她只能匿名将设计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巧合”地送到军方研究所,再“巧合”地被厉战霆的团队采用。她甚至不能听到一句来自他的认可。
心口像是被细密的针反复刺扎,泛起绵长而尖锐的痛楚。她却只是垂下眼睫,将杯中微涩的酒液轻轻抿了一口,咽下所有的苦涩与酸胀。
庆典进行到高潮,厉战霆被邀请上台致辞。他慷慨激昂地回顾了战役的艰险,赞扬了将士的勇猛,最后,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台下的林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