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伪装者的博弈与意外同盟
医疗团队撤走时，卓凡站在 villa 客厅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指尖发麻才惊觉。窗外的海蓝得晃眼，阳光炽烈得能晒化一切，可他后背却爬满寒意 —— 以诺的 “失忆”，太像一场精心设计的巧合。
从几十米高的悬崖摔下，只落得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偏偏忘了最关键的 “坠崖瞬间”？这巧合精准得像在嘲讽他的谋杀计划。他掐灭烟蒂，转身时脸上已堆起恰到好处的疲惫与忧心，仿佛刚经历一场惊魂未定的煎熬。
医生的话从耳边掠过：“软组织挫伤和脑震荡需要静养，记忆缺失是创伤后常见反应，恢复时间不确定。建议尽快回国做全面检查。”
“谢谢医生，只要人没事就好。” 卓凡语气沉痛，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算计 —— 若以诺是真失忆，计划尚有转圜余地；若她在伪装，那便只能让她成为 “精神失常” 的妻子，虽麻烦些，却也能达成目的。
送走医生，卓凡轻手轻脚走进卧室。以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浅得像随时会中断，阳光透过纱帘落在她脸上，连细微的绒毛都透着脆弱。他站在床边，阴影笼罩住她，目光像探针般扫过她的脸，试图捕捉一丝伪装的痕迹。
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嘴唇翕动着吐出模糊的音节：“…… 高…… 怕……”
卓凡的心稍稍松了些 —— 或许是真的忘了，极致的恐惧总能摧毁部分记忆。他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冰冷的试探：“以诺，还记得灯塔下面…… 有什么吗？”
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以诺眉头微蹙，像是在抗拒噩梦，却没有任何多余反应。卓凡屏息片刻，突然扬手作势要扇她的脸，动作快得带起风 —— 这是他最后的试探，若她在装睡，必然会有应激反应。
可手掌停在半空时，床上的人只是瑟缩了一下，往被子里埋得更深，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卓凡缓缓放下手，指节泛白 —— 也许真的是他多心了。他整理好表情，转身走出卧室，必须立刻联系母亲和律师，调整计划。
房门合上的瞬间，以诺猛地睁开眼。眼底没有丝毫刚醒的迷蒙，只有冰冷的清明和后怕 —— 刚才那一巴掌的风擦过鼻尖时，她全身的神经都在尖叫，是元宝残留的灵识强行压下她的反击本能，只露出最原始的脆弱。
卓凡的疑心比她想象中更重。她抬手摸向自己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压抑的恨意。刚才卓凡靠近时，她闻到他身上除了烟味，还有一丝陌生的香水味，像是在掩盖什么；而提及 “灯塔” 时，她甚至能模糊感应到他情绪里的紧张与兴奋 —— 这是元宝留给她的礼物，能感知他人强烈的情绪波动。
就在这时，客厅传来陌生的男声，带着公事公办的冷静：“…… 保险公司例行调查，需要配合做问询记录。”
以诺的心猛地一跳 —— 来了。她立刻闭上眼，调整呼吸，重新变回 “沉睡” 的模样。
卓凡的声音带着不满：“我太太刚受了重伤，不能等她恢复些再说？”
“抱歉卓先生，程序要求尽快完成初步问询，尤其是存在疑点的案件。” 男人语气坚定，却不失礼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