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没人知道我是你儿子。”少年笑嘻嘻地说。
我差点惊呼出声——赵嬷嬷竟然有个儿子！还是个药童！
回府的路上，我心思电转。
这个秘密，或许能成为我的保命符。
刚进府门，小桃就慌慌张张地跑来。
“苏姑娘，不好了！侯爷发了好大的火，赵嬷嬷被叫去训话了！”
我心头一喜：“怎么回事？”
“今早府里的粗使丫鬟全都怠工，厨房没开火，马没喂，连侯爷的朝服都没熏香。”小桃压低声音，“侯爷上朝迟了，龙颜大怒。”
我假装惊讶：“怎么会这样？”
小桃神秘地笑了：“姐妹们都说，苏姑娘平日待我们好，我们也不能看着你被欺负。”
我心头一暖，握了握她的手。
当晚，赵嬷嬷铁青着脸来给我送饭。
“吃吧。”她把饭碗重重砸在桌上，“以后安分些。”
我乖巧地点头，等她走后把饭菜倒掉——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加料。
夜深人静时，我摸出小本子，记下今天的发现：
“赵嬷嬷有子，药童。每月初一见面。楚瑾药源。”
想了想，又添上一行：
“粗使丫鬟十二人可用。楚琰知我偷玉。”
窗外，一弯新月如钩。
第六章
楚瑾的书房门锁着。
我蹲在窗下，用发簪轻轻拨开窗栓。
自从发现赵嬷嬷的秘密后，我一直在寻找更多关于楚瑾病情的线索。
窗缝刚好够我纤细的手腕伸进去。
指尖碰到一本书，我小心地勾出来。
《养气录》——封面上三个烫金大字已经斑驳。
翻开第一页，我的呼吸顿时凝滞。
“至阴女子，血为引，气为药，可续命三年。”
我的指尖颤抖着往下翻，每一页都记载着各种诡异的药方和咒术。
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旁边批注：“甲子年七月初七子时生，至阴命格，大吉。”
纸的背面是一份契约，赵嬷嬷已经代我按了手印——自愿为三公子冲喜，生死不论。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书。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我慌忙把书塞回去，却碰倒了桌上的砚台。
墨汁泼洒，染黑了半面墙。
“谁在那里？”楚瑾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转身就跑，却在楼梯口撞上了柳如烟。
“贱人！”她看清是我，眼中立刻燃起怒火，“你敢偷闯瑾哥哥的书房？”
我低头想从她身边溜走，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来人啊！有贼！”她尖声叫道。
我挣脱她的手，却被她身后的婆子拦住去路。
“抓住她！”柳如烟厉喝。
我转身往楼梯下跑，突然背后一股大力推来。
我失去平衡，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左臂传来一声脆响，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哎呀，不小心。”柳如烟站在楼梯顶端，笑得甜美，“你们看见了吗？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我咬着嘴唇爬起来，左臂软软地垂着，已经不能动了。
“还不滚？”柳如烟挑眉。
我踉跄着离开，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回到偏院，我锁上门，用牙齿和右手撕开床单。
断骨刺破皮肉，白森森地露在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