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别人，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他就将我禁锢在了这承天殿。
用他的话说，是让我“冷静冷静”。
2
承天殿成了我的新牢笼，比无间炼狱更华美，也更窒息。
楚晏每天都会来。
他会带来各种天材地宝，试图修复我残破的魂体。
“这是东海的凝魂珠，对你的伤有好处。”
他将一颗散发着柔光的珠子递到我面前。
我偏过头，不去看。
他也不恼，自顾自地将珠子放在我身边。
“我知道你恨我，没关系。”
“等你的魂体稳定了，我会为你重塑仙身，到时候，你会比林薇薇更美。”
他提起那个名字，熟稔又自然。
我终于有了反应，魂体化作的虚影转向他。
“你爱她？”
楚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笑意很淡，不及眼底。
“爱？”
“本君不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曾是我的未婚妻，这就够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我却觉得可笑至极。
所以，因为一个“未婚妻”的名头，我就得替她受五百年的罪？
这是什么天理？
“那你呢？”我问他，“你当初羞辱我，废我灵根，把我打入炼狱，也是因为这个名头？”
“不。”楚晏看着我，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动，“那是因为你该死。”
他眼里的恨意，和五百年前一模一样，那么真实，那么刺骨。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五百年前的画面。
那时他失忆了，被身为“恶毒女配”的我捡回宗门。
我被剧情操控，每天都在变着法子地羞辱他。
“楚晏，给我把鞋舔干净。”
“楚晏，学狗叫，叫得好听，这盘点心就赏你了。”
“楚-晏-”我拖长了调子，看着他跪在地上，眼神屈辱又隐忍，“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知道吗？”
他浑身颤抖，却一言不发。
现在想来，那些根本不是我的本意。
是这本书的“剧情”之力，逼着我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
可楚晏不知道。
他只记得，他恢复记忆和修为的那天，是如何一剑刺穿我的丹田。
“你对我做过的一切，我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
他做到了。
回忆结束，我看着眼前的天帝陛下。
“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
“后悔？”楚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从不后悔。”
“我只是发现，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把你留在我身边，看着你想恨我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才更有趣。”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魂体。
我猛地后退。
“别碰我！”
他的手停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苏阮，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能给你，也能随时收回。”
他转身离开，声音从殿外传来。
“明日天界大宴，准备一下，以天后的身份出席。”
“别让我失望。”
3
天界大宴，设在九重天最高的云霄台。
仙乐飘飘，神光璀璨。
楚晏坐在最上首的帝位，而我，被他安排在身侧的后位。
我只是一缕残魂，没有实体，他便用仙法为我凝聚了一个虚影，穿着华丽的红色帝后礼服，看起来与真人无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