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神色戒备。
“萧烬，这里不欢迎你。”
“别这么小气嘛。”萧烬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我可是带了贺礼来的。”
他扫了我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天帝陛下真是好雅兴，喜欢玩这种……金屋藏仇的戏码？”
他故意把“娇”字说成了“仇”。
楚晏的脸色更难看了。
“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萧烬走到我面前，无视楚晏的阻拦，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虚影。
我的身体一阵晃动，差点溃散。
“啧啧，一缕残魂，风一吹就散了。”
他看着楚晏，笑容变得冰冷。
“楚晏，这就是你待客之道？用一个快死的魂魄来当天后，是看不起我们魔界，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放肆！”楚晏终于怒了，天帝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
众仙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萧烬却毫不在意，他直视着楚晏，眼神里满是挑衅。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
他忽然转向我，语气变得温柔。
“小魂魄，他这么对你，你就不想报仇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报仇？我拿什么报仇？
萧烬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笑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你点个头，我今天就带你走。天宫，我帮你拆了。楚晏，我帮你废了。”
“如何？”
他的话，让整个云霄台落针可闻。
拆了天宫？废了天帝？
这是何等的狂妄！
楚晏怒极反笑：“萧烬，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萧烬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重要的是，她想怎么选。”
他向我伸出手。
“跟我走，我许你自由。”
自由……
多么奢侈的词。
我看着他的手，又看看楚-晏-阴沉得快要滴水的脸。
楚晏上前一步，将我死死护在身后。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阮，你敢！”
他怕我走。
这个认知，让我忽然觉得无比畅快。
我看着楚晏，笑了。
五百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
“楚晏，你怕了？”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抬起手，想要去碰萧烬的手指。
可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的前一秒。
楚晏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拽进他怀里。
他低下头，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苏阮，你今天的任务，是取悦我，而不是激怒我。”
“看来，你还没有学乖。”
他抬起头，看向众仙，脸上恢复了那副虚伪的帝王之态。
“众卿，今日天后身体不适，是本君考虑不周。”
“不过，为了弥补，本君决定，让天后为大家助助兴。”
他看向我，眼神冰冷又残忍。
“跪下。”
“给本君，把这地上的酒，舔干净。”
5
时间静止了。
萧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众仙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惊恐。
让我跪下，舔干净地上的酒。
在三界众仙面前，在他最大的敌人面前。
这已经不是羞辱，这是要把我最后一点残存的尊严，彻底碾碎在泥里。
楚晏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纯粹的恶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