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离开江医生,理由是他太闷、太无趣,给不了我想要的心跳加速。
再见时,我因追求刺激意外入院,他已是冷肃权威的外科主治。
无影灯下,他审视我每处伤痕:“以前你说,最厌烦平淡?”
病历板啪一声合拢,他俯身,替我拉高被单:“看来现在,你我都得偿所愿。”
01
车窗外的霓虹光怪陆离地闪过,像极了我和沈析这段关系最后的底色。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将这辆黑色越野粗暴地塞进河边最暗的停车位。
引擎熄火。
死寂瞬间包裹上来,只剩下车内未散尽的我的香水味,和他身上那股子挥之不去的消毒水气息缠绵厮杀。
我解开安全带,侧身压过去。
手指直接探进他的白衬衫领口,纽扣崩落,砸在皮质座椅上,细微的声响在密闭空间里炸开。
他身体明显僵住。
“唐玥!”他喉结滚动,声音压低,带着惯有的警告意味,“这里不行,回去。”
回去?
回那个永远整洁冰冷得像手术室一样的家?
继续看他对着医学文献比对着我更有温度?
我受够了这种一潭死水的日子。
“等不了。”我咬他耳朵,气息不稳,手下动作更急,“沈医生,你不是最讲究效率吗?”
他抓住我手腕,力道很大,指节硌得我生疼。
那双手,平时握着手术刀稳得吓人,此刻却滚烫,微微发颤。
“你疯了?”
“对,疯了!”我挣脱开,反而更用力地吻他,近乎撕咬,“被你逼疯的!”
什么冷静自持,什么高岭之花。
都是狗屁。
我今天偏要把他从神坛上拽下来,染上我的颜色。
过程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狼狈。
车窗外偶尔有车灯扫过,短暂地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和那双终于不再是古井无波的眼睛。
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沉得吓人。
但我没心思细究。
我只想燃烧,拉着他一起焚尽。
结束时,空气里弥漫着荒唐的气味。
我喘着气退开,胡乱整理自己。
他靠在椅背上,衬衫凌乱,唇色艳红,眼神晦暗地锁着我,像一头暂时被束缚的猛兽,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咬断我的喉咙。
气氛危险又黏稠。
我却在那片寂静里,飞快地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拉开车门。
冷风瞬间灌入,吹散所有暧昧。
“沈析,”我站在车外,没回头,声音被风吹得发颤,却又异常清晰,“我们完了。”
他没回应。
但我能感受到那道视线,几乎要在我背上烧出两个洞。
我吸了口气,把最后那点残存的犹豫狠狠掐灭。
“你太好,太冷,太没劲了。”
“我喜欢野的,能让我开心的。”
“就这样。”
我甩上车门,隔绝了他所有可能的表情和反应。
高跟鞋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咔哒作响,一步步,把我从他规整无趣的世界里剥离出来。
我没回头。
一眼都没有。
02
那晚之后,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姐妹群里狂欢,庆祝我终于脱离苦海,投入广阔森林。
她们给我推了好多微信名片,什么款都有,嘴甜会哄人,带出去有面儿,玩得起也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