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无路可退。
“成立。”他轻声说，不知道是对沈清言，还是对自己。
3 交替的掌控
林晓的意识像是被猛地拽回驾驶座，他喘着气，重新感受到了四肢百骸的存在感，刚才那种身体自主行动的剥离感逐渐消退。他盯着镜子里自己惊魂未定的脸。
“你…你刚才做了什么？”林晓的声音有些发颤。
“初步评估和情报收集。”沈清言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冷静得近乎残酷，“你的数理化基础薄弱得令人震惊，美术理论基础同样一塌糊涂，仅凭本能和粗糙的模仿。生存现状评估：危险。考入大学概率低于17%。”
林晓被这一连串冰冷的评价砸得又羞又恼：“要你管！你赶紧从我身体里出去！”
“重申：若知晓方法，我已执行。当前状态异常，需数据分析。”沈清言顿了顿，语气微变，“等等…刚才控制身体时，我感知到一个明确的‘时限’。”
“时限？”林晓一愣。
“类似某种…规则。”沈清言的声音带着思索，“初步感知，单一意识连续控制身体的最大时限约为一个月——以这个世界的公历计算。时间到达临界点，控制权会强制切换给另一方。切换后，另一方将获得下一个周期的控制权，同样为期一个月。”
“一个月…切换？”林晓消化着这个信息，“意思是，你控制一个月，然后换我控制一个月，再换你，这样轮流来？”
“正确。刚才我控制了约三分钟，剩余时间还很充裕。”沈清言确认道，“这意味着我们被迫形成一种周期性的共生关系。下一次强制切换将在30天后的同一时刻发生。”
林晓感到一阵眩晕。这不仅仅是被附身，而是要和这个陌生的灵魂共享身体，并且还要被强制安排“值班表”？他的生活彻底变成了某种诡异的时间分享计划。
“这不公平！这是我的身体！”林晓抗议道。
“从生物学角度，目前是的。但从意识共存的角度，规则如此。”沈清言毫无情绪波动，“建议你接受现实。我们的交易依然有效。在我的控制期内，我可以高效利用时间为你补习，并开始调查我的事。在你的控制期，你可以…尝试正常生活，虽然以你的效率，会是巨大的时间浪费。”
“你！”林晓气结，但对方的话却像针一样刺中了他的痛处。他确实需要帮助。
“考虑清楚，林晓。”沈清言的声音低沉下去，“让我变成植物人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而你的升学危机迫在眉睫。我们各有目标，而这项‘规则’意味着我们必须合作，别无选择。在我的‘月份’里，我会履行承诺。”
林晓沉默了。他看着桌上那张惨不忍睹的数学卷子，又想起美术老师失望的眼神和同学们的嘲笑。恐惧和不甘最终压过了抗拒。
“那…在我的月份里，你不能干涉我！”林晓试图争取一点主权。
“在不危及身体安全和调查进展的前提下，可以。”沈清言勉强同意，“那么，协议更新：在未来我的控制期内，我帮你提升成绩；在你的控制期，你需协助维持调查的连续性，并听从我的必要指导。同时，共同寻找此状态的成因和解决方法，最终目标是：我复仇，你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