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这是哪里。”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理性质感，却掩不住一丝慌乱，“你是谁？”
“我是林晓，这是我家房间。”林晓脱口而出，继而惊恐地捂住嘴，“我在和自己说话？我精神分裂了？”
“冷静点。描述你看到的东西。”脑海中的声音命令道。
“我、我看到我的书桌，上面堆着作业和画具。窗帘是蓝色的，上面有星星图案。墙上贴着海报...”
“视角高度大约165厘米，与我原本身高相差17厘米。视觉信号显示轻微近视，约150度。”声音冷静地分析，“这不是我的身体。”
忽然，林晓感到右臂不受控制地抬起。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伸向桌上的数学作业，拿起铅笔。
“等等！你在干什么？那是我的手！”林晓惊恐地喊道。
“验证假设。”声音简短地回答。
然后林晓看着自己的手开始飞速解题，复杂的函数和方程式流畅地出现在纸上，笔迹却与他的截然不同——锋利、整洁、充满力量。
“这不可能...”林晓喃喃道，“我根本不会做这些题...”
“显然。”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现在，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期。”
林晓颤抖着说出日期。
沉默良久。
“一年...我失去意识已经一年了。”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情绪的波动，“你是林晓？中学生？描述你的记忆，最近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林晓结结巴巴地讲述了那个荒谬的玄学仪式。
“红色水彩？你用了铜基颜料？愚蠢！那可能产生了意外的电化学效应，充当了意识的载体...”声音陷入沉思，然后突然道，“尝试夺回控制权。”
“什么控制权？”
“身体的控制权。集中意念，想着‘移动右手’。”
林晓照做，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右手真的抬了起来，那种被外力控制的感觉消失了。
“有趣。我们似乎能交替控制这具身体。”声音说，“现在，再次让我控制。”
话音刚落，林晓又感到那种抽离感，看着自己的手开始翻阅桌上的书本，检查手机日期，如同在进行一场紧急调查。
“停下！从我的身体里出去！”林晓在脑海中尖叫。
“如果我知道方法，早就实施了。”声音冷冰冰地回答，“根据现有数据，我推测自己是沈清言，应该处于植物人状态的量子物理与化学双料博士。而不知何故，我的意识现在依附在了你的神经系统中。”
林晓瘫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这不是幻觉，不是梦境。一个陌生人的意识真的入侵了他的身体。
“听着，林晓。”沈清言的声音异常严肃，“从你的记忆片段看，你学业困难，而我，被某人谋杀。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通过考试，你帮我找出凶手。同意吗？”
林晓张嘴想拒绝，想尖叫，想求助。但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满是红叉的作业上，想起白天受到的嘲笑，想起自己对未来的恐惧。
最终，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
“你真的...能帮我提高成绩？”
“以我的智商辅导一个中学生绰绰有余。”沈清言的声音带着绝对的自信，“那么，交易成立？”
窗外，夜色深沉。林晓看着镜中自己的眼睛，却感觉那里住着另一个人。他的生活在这一刻彻底分裂，前方是未知而危险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