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队——长——”
“清道夫……来收最后一环了。”
这声音……有点耳熟？又想不起。难听得非人。
雷涛拔枪上膛，枪口指门。其他刑警也纷纷拔枪。
“开门！”雷涛命令门边的刑警。
那刑警脸色惨白，颤抖着拧开门把手。
门缓缓推开。
门外走廊昏暗，一个穿着破旧湿透黄包车夫号衣的身影佝偻站着，鸭舌帽压得很低，脸上缠着肮脏绷带，只露出一双眼睛。
浑浊，血丝，疯狂，死寂。
他慢慢抬头，绷带下的嘴咧开不自然的笑，露出黑黄牙。
“雷队长……”他嘶哑笑着，“不认识我了？”
“我是老陈啊。”
“我没死透……回来找您……索命了。”
雷涛瞳孔骤缩！
老陈？！不可能！他亲眼见过尸体！
但眼前这人……衣服、体型、那双怨毒的眼睛……
就在雷涛心神巨震、枪口微垂的刹那！
“老陈”动了！
身形猛挺，快如鬼魅！右手抽出——不是手！是绑在断腕上的磨尖铁钩！直刺雷涛面门！
同时左手一扬，一大把腥臭腐烂的鱼内脏劈头盖脸砸向雷涛和周围刑警！
“操！”
“开枪！”
惊叫怒骂声中，枪响！
砰！砰！砰！
子弹呼啸，打在墙火星四溅！
“老陈”在鱼内脏掩护下鬼魅般窜动，铁钩挥舞，一个躲闪不及的刑警喉咙被划开，血箭飙射！
“拦住他！”雷涛嘶吼开枪！
对方太快！利用障碍、利用慌乱刑警做掩护，铁钩每次挥出都带起血雨！
他不是老陈！
是谁？！
清道夫的使者？！
混乱中，距离拉近！
杀手撞开挡路者，疯狂血眼死盯雷涛，血污铁钩尖啸着掏向心口！
尸臭鱼腥扑鼻！
死亡降临！
雷涛抬枪对准其头，扣扳机！
咔嗒。
空响。
没子弹了！
完了！
铁钩在雷涛瞳孔中急速放大。
时间变慢。
钩上碎肉，对方眼中残酷快意。
要死了。
像他们一样。
结局？
千钧一发！
“砰！”
又一声枪响！来自侧后！
灼热气流擦过雷涛耳畔！
扑到面前的“老陈”额头猛爆开血花！
动作僵住，狰狞变错愕，晃了晃，直挺挺后倒。
哐当！重重砸地。铁钩当啷。
眼瞪大，死不瞑目。
死寂。
血腥硝烟恶臭弥漫。
众人僵如木偶。
雷涛缓缓转头，看向枪响处。
走廊尽头拐角，一个身影慢慢走出。
手中驳壳枪口，青烟袅袅。
是那个沉默寡言、管档案、因伤微跛的老刑警——马国兴。
老马???
平时低眉顺眼，此刻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唯眼神冷锐如鹰，看着地上尸体。
“老马……你……”雷涛声音干涩。
老马收枪，跛脚走来，踢踢尸体。
蹲下，伸手，扯掉尸体脸上肮脏绷带。
不是老陈的脸！
是一张年轻、扭曲、苍白的陌生脸！额上弹孔冒血。
“他是谁？”雷涛喘气问，心狂跳。
老马抬眼，平淡道：“‘剃刀’阿四。苏北职业杀手，认钱不认人，擅伪装用铁钩。脸被火燎过，故缠绷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