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挤开人群往家走，膝盖的伤口隐隐作痛，可他心里更慌。他想起林婆婆屋里的陶碗，想起那暗红色的液体，还有赵家媳妇发抖的肩膀。难道……难道那些新衣裳有问题？
回到家时，娘正坐在炕边给三婶缝棉袄。三婶靠在枕头上，脸色苍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看见阿树回来，三婶勉强笑了笑，声音轻得像蚊子叫：“阿树，听娘的话，别去后山……”
阿树看着三婶虚弱的样子，又想起赵家媳妇昏迷不醒的模样，心里的疑惑突然变成了恐惧。他攥紧了拳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弄清楚，林婆婆的衣裳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5 衣服上的奇怪纹路
三婶的咳嗽声越来越频繁，夜里常常能听见她在隔壁炕头低喘。阿树娘急得团团转，抓了好几副草药，熬出来的药汁喝了也不见好。这天午后，娘让阿树给三婶送碗冰糖水，刚走进三婶的屋，就看见她正对着一件蓝布衫发呆。
那是林婆婆给三婶做的新衣裳，布料摸着软和，颜色也鲜亮，可三婶的手指却在衣裳下摆处轻轻摩挲，眉头皱得很紧。“三婶，你怎么了？”阿树把冰糖水递过去，目光落在那件蓝布衫上。
三婶叹了口气，把衣裳拎起来，凑到窗边的光线下：“阿树，你看这儿。”阿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衣裳下摆内侧，藏着几缕极细的红线，不是缝衣的线，倒像是用什么东西画上去的，弯弯曲曲的，像缠绕的藤蔓，又像奇怪的符号。
“这是什么？”阿树伸手想摸，却被三婶拦住了。“别碰，”三婶的声音发颤，“我昨天洗衣裳时发现的，这纹路洗不掉，也刮不下来，像是长在布里面一样。”
阿树心里一紧，突然想起前几天在林婆婆屋里看见的陶碗，还有沾了红液的针。难道这红线，就是用碗里的东西画的？他又想起赵家媳妇的水绿色衣裳，会不会也有这样的纹路？
“三婶，赵家媳妇的新衣裳，你见过吗？”阿树问。
三婶点点头：“见过一次，是水绿色的，当时我还夸好看。现在想来，她那件衣裳的袖口，好像也有淡淡的红印，当时我还以为是染布没染匀……”
阿树没再说话，目光盯着那红线纹路。这纹路很奇怪，每一笔都连着，没有断开的地方，绕着下摆走了一圈，像个闭合的圈。他突然想起村里老人说过的话，有些邪门的法子，会用特殊的线或符号，把人的“气”困在里面。
“这衣裳，你还穿吗？”阿树问。
三婶摇摇头，把衣裳叠起来，塞进炕头的箱子里：“自从发现这纹路，我就没敢再穿。可就算不穿，身子还是越来越虚……”她说着，又咳嗽起来，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阿树走出三婶家时，心里的恐惧更重了。他确定，林婆婆做的衣裳有问题，那些奇怪的红线纹路，绝对不是普通的装饰。他想去赵家问问赵家媳妇的衣裳有没有纹路，可又怕被大人说小孩子多管闲事。
他站在村口，望着后山的方向。破屋隐在树林里，像个藏着秘密的怪兽。阿树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光靠猜测没用，他必须找到更多证据，弄清楚那些红线纹路到底是什么，还有林婆婆，到底在用这些衣裳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