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卡壳了。
弹幕疯了。
「就这？文化主播？」
「题目是《论语》名句接龙！她卡了三十秒了！」
「取关取关！」
冷汗顺着我脊梁骨往下淌。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一句是什么？「君子不器」后面到底是什么？
天旋地转。
眼前一黑。
再睁眼。
古色古香的屋子。木头的房梁。空气里有墨和霉味。
「林小姐？先生问你话呢！」旁边一个小丫头猛戳我胳膊。
我抬头。
前面站个男人。青衫，长眸，薄唇。帅得人神共愤，眼神冷得能冻死企鹅。
「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开口，声音像冰碴子，「答不出，便回去绣花。」
弹幕还在我眼前飘！阴魂不散！
【卧槽！古装帅哥！】
【这老古板能处，有偏见他真说啊！】
【主播穿了吧？这开局地狱难度！】
我懂了。我穿了。穿到古代书院。成了这个冰山男嘴里的娇弱小姐。
他是沈砚。
我的任务清晰起来。
我得让他承认。
我比他那本破《论语》有用得多。
沈砚转身要走。
我猛地站起来。
「先生留步。」
他停住，没回头。
「刚才那个问题，」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现代人的莽，「君子不器。后面是——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
他猛地回头看我。
弹幕欢呼：【扳回一局！】
可沈砚的眼神更冷了。
「你如何得知我下一句要讲这个？」
我笑了。
因为我脑子里有弹幕刷过了你整节课的教案啊，傻蛋。
但我没说。
我只是指了指他刚写的板书。
「还有，先生。」
「你‘器’字写错了。」
「底下少了个‘点’。」
他盯着板书，脸色铁青。
全场死寂。
2
沈砚的手指捏紧了书卷。
骨节发白。
「放肆。」
弹幕嗨翻天：【打脸了打脸了！】
【主播勇！】
「哦，」我耸肩，「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才怪。弹幕考古专家已经截图分析了，他就是写错了。
他冷着脸甩给我一叠纸。
「错一字，罚抄百遍。明日交来。」
他拂袖而去。
弹幕：【体罚！举报他！】
我低头看看毛笔。
让我用这玩意儿？抄一百遍？
我直接从袖袋里掏出我的钢笔。
幸好穿越还自带这支笔。
我趴桌上开始狂写简体字。
速度飞快。
影子笼罩下来。
我抬头。
沈砚去而复返。他盯着我手里的笔。眼神锐利得像刀。
「此乃何物？」
「笔啊。」我晃了晃钢笔。
「为何能书写如此之快？墨从何来？」他逼近一步。
「呃…内部储墨…」
他猛地出手，抢过钢笔！
「还我！」
他捏着钢笔，翻来覆去地看。手指不小心按到了笔尖。
墨水溅了他一手。
他猛地甩手，如临大敌。
盯着手背上那点黑墨，脸色难看至极。
「…暗器？」
我：「……」
弹幕笑疯：【沈先生：这暗器有毒！】【古人鉴定完毕！】
他死死攥着我的钢笔。
「此物，没收。」
3
沈砚把我的钢笔揣进了他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