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鸡和两张纸条还在。
但在它们旁边,又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支笔。
我的笔。
笔尖闪烁着一点幽冷的、嗜血的寒光。
而压在那支笔下面的,是一张崭新的纸条。
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继续写。」
三
那支笔就躺在那儿,笔尖那点冷光像毒蛇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我。
「继续写。」
命令。不容置疑。
我盯着那三个字,墨迹几乎要从纸上燃烧起来,烫伤我的视网膜。
继续写?写什么?像之前那样绞尽脑汁地吹捧他,把他写成全宇宙无敌的存在?
可上次他还嗤笑了一声。
他显然不满足于此。
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滴在锁骨上,冰得我一颤。
他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我亲手创造出来的反派,从字里行间爬进了我现实,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了解他……我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他!
我了解的是那个被我随意操控、甚至最后死于一只鸡的纸片人。
不是这个能用剑尖抵着我喉咙,用死鸡和纸条对我进行精神凌迟的实体!
恐惧像藤蔓一样勒紧我的心脏。
但是被逼到了绝境,我又冷静了下来。
他,是我写的,是我写出来的。
每一个字,每一个设定,生死存亡……都是我赋予的。
如果写作是创造,那我现在算什么?被自己创造物挟持的奴隶?
我的目光从那张要命的纸条上移开,落在旁边那台沉默的笔记本电脑上。
屏幕是黑的,映出我苍白失措、冷汗涔涔的脸。
写。
我慢慢伸出手,指尖都在发抖,掀开了屏幕。
《星陨》的文档还打开着,停留在我最后疯狂吹捧他的那段华丽辞藻上。
光标在段末闪烁,像一个等待填充的无底洞。
我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都带着铁锈和死鸡的腥味。手指悬在键盘上,却一个字也敲不下去。
写什么?怎么写才能让他满意?怎么写才能……活下去?
昨晚他消失前那个审视的眼神又浮现在眼前。
没有杀气,但比杀气更可怕。像是在衡量我的价值。
而我的价值,似乎就是敲键盘,码字。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行。不能这样。
如果我只是个按照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