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妈自驾去乡下祭祖，直播时飘过一条弹幕。
「主播快跑！这不是祭祖，是献祭！你们家每代都要献一个女儿给山神，今年轮到你了！」
我气笑了，「封建迷信滚出去，我妈最疼我！」
粉丝也骂他神经病，诅咒主播该被封号。
他却不依不饶，「我没骗你，你问问她，后备箱里那件大红的‘嫁衣’是给谁准备的？」
1.
车子驶离高速，柏油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车窗外的城市剪影被连绵不绝的墨绿色山峦吞噬。
我叫沈清月，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旅游主播。这次的目的地，是我妈林婉的老家，一个地图上都快找不到标记的偏远山村——落山坳。
「妈，还有多久啊？手机信号都只剩一格了。」我一边调整着直播支架，一边百无聊赖地问。
林婉握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嘴角带着一丝温柔又怀念的笑。「快了，清月，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了。你外婆家门口有棵大槐树，夏天可凉快了。」
直播间的粉丝很活跃。
「风景真好啊，感觉空气都是甜的。」
「月月妈妈看起来好温柔，气质真好！」
我笑着和他们互动：「那是，我妈可是我们家的大美人。」
就在这时，一条格格不入的弹幕飘了过去。
ID名叫「孤山夜行人」的用户说：「主播快跑！这不是祭祖，是献祭！你们家每代都要献一个女儿给山神，今年轮到你了！」
直播间瞬间安静了两秒，随即炸开了锅。
「什么鬼？这人有病吧？」
「21世纪了还山神？脑子瓦特了？」
「@管理员，快来封了这个傻X！」
我看着那条弹幕，简直气笑了。我对着镜头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怼：「我说这位朋友，小说看多了吧？封建迷信滚出去，我妈最疼我了，她能害我？」
林婉似乎没注意到弹幕，只是柔声问我：「清月，跟谁说话呢？」
「一个神经病，妈你别理他。」我安抚道。
可那个「孤山夜行人」却像跗骨之蛆，紧追不放。
「我没骗你，你问问她，后备箱里那件大红的‘嫁衣’是给谁准备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
出发前，我确实看到我妈往后备箱里塞了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箱角露出一抹刺目的红色绸缎。当时我问她是什么，她说是一些给外婆和亲戚带的土特产。
我妈从不骗我。
可这条弹幕，像一根细小的针，扎进了我心里。
我压下那点莫名的不安，半开玩笑地对着开车的林婉问：「妈，后备箱里是不是有件大红的衣服啊？有个粉丝说那是给山神新娘准备的嫁衣呢。」
林婉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车身随之轻微晃动。
她很快稳住了，透过后视镜看我，眼神一如既往的慈爱，语气却带着一丝责备：「胡说什么呢，清月。那是给你三姨家表姐准备的结婚礼物，她下个月结婚，我提前给她备好了，想给她个惊喜。」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天衣无缝。
我立刻感觉自己很多疑，对着直播间替我妈解释：「听到了吧？是我表姐的结婚礼物！那个‘孤山夜行人’，你再造谣我真报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