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粉丝们也纷纷帮我声讨那个怪人。
「就是，为了博眼球脸都不要了！」
「月月别生气，咱们不理这种人。」
「孤山夜行人」没有再说话，他的头像暗了下去，像是被封号了。
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我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何，那句「献祭」的话，总在我脑海里盘旋。
车子终于在黄昏时分，开进了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小村庄。
这就是落山坳。
村口真的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树，几个老人坐在树下，看到我们的车，浑浊的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那眼神……很奇怪。
不是欢迎，不是好奇，而是一种混杂着怜悯、敬畏和冷漠的复杂情绪。
我妈停好车，拉着我下车。一个满脸褶子、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迎了上来，村民们都恭敬地叫她「大婆」。
大婆的目光越过我妈，直勾勾地落在我身上，像在打量一件货物。她干枯的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脸，又摸了摸我的头发。
「好，好啊……」她嘶哑地说，「今年的‘山神祭’，山神爷一定会满意的。」
2.
「山神祭」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猛地看向我妈林婉。
林婉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她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对大婆说：「大婆，清月第一次回来，胆子小，您别吓着她。」
然后她转向我，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清月，别怕。咱们村每年都有山神祭，就是个祈福的仪式，图个风调雨顺，和城里的庙会差不多。」
我看着她坦然的眼睛，心中的警铃暂时消解了一些。或许真是我想多了，一个传承下来的民俗活动而已。
大婆点了点头，那双深陷的眼睛依旧在我身上逡巡，看得我脊背发凉。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带着一群村民离开了。
「妈，我外婆呢？」我环顾四周，没看到那个记忆中慈祥的老人。
林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外婆……她身体不好，在屋里歇着呢。我们先进去，晚点再去看她。」
我被她拉着，走进一栋泥墙青瓦的老房子。房子打扫得很干净，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香火和草药混合的味道，闻着让人头晕。
晚饭异常丰盛，几乎全村的头面人物都来了，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他们对我热情得过分，不停地给我夹菜，嘘寒问暖。
可我总觉得，他们的热情背后，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每个人的眼神都亮得吓人，像一群饿狼看着即将到口的羔羊。
林婉端来一碗乌漆嘛黑的汤，递到我面前。「清月，这是我们这儿特制的安神汤，坐了一天车，喝了晚上好睡觉。」
那汤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怪味。
我想起了「孤山夜行人」那条消失的私信：「他们会给你下药，别吃别喝。」
我端着碗，心跳如鼓。「妈，我不太舒服，不想喝。」
林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虽然只有一秒，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她立刻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劝道：「乖，这是好东西，对身体好的。大婆亲手为你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