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江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呵，一个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冒牌货，不是赝品是什么？」
她向前一步，逼近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沈月已经死了！被傅承影克死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顶着她的脸招摇过市？」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她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了我脆弱的记忆屏障上。
一些更加清晰的画面涌了进来。
车祸那天，我开着车，正准备去机场，离开那段让我绝望的婚姻。
一辆大货车，忽然失控地朝我撞了过来。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好像……看到了江柔的脸。
她就坐在那辆货车的副驾驶上，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
头痛欲裂。
我抱着头，痛苦地蹲了下去。
「晚晚！」
顾言肆惊慌地喊着我的名字，一把将我抱进怀里。
他扭头，看向江柔的眼神，冷得能掉出冰渣。
「江柔，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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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江柔被顾言肆眼中的杀意骇住，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酒杯都有些不稳。
但她很快又挺直了腰杆，大概是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顾言肆不能把她怎么样。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顾总这么紧张，难道是怕这个赝品，想起什么不该想的吗？」
她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我混乱的思绪里。
不该想的？
什么是不该想的？
顾言肆将我抱得更紧，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安抚的魔力。
「晚晚，别听她胡说，我们回家。」
他想带我走，但江柔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她拦在我们面前，目光死死地黏在我脸上。
「沈月，你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你这个贱人，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承影！」
她激动地伸出手，想要来抓我。
顾言肆猛地抬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江柔的脸瞬间痛到扭曲。
「我再说一遍，滚。」
顾言肆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
周围的宾客都看傻了，谁也没想到一场高端的慈善拍卖会，会演变成这样一出闹剧。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中带着无尽疲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都住手。」
我循声望去。
傅承影就站在那里。
他比电视上看到的还要憔셔，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
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那双曾经对我冷漠至极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
有震惊，有狂喜，有痛苦，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周围的人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
江柔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挣脱顾言肆的手，跑到他身边，委屈地哭诉。
「承影，你快看，顾言肆他找了个和沈月一模一样的女人来羞辱我们！」
傅承影的视线，却根本没有分给江柔一秒。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
我们之间，只隔着一个顾言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