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浑身僵住，一动不敢动。
脚步声迟疑地靠近，是柳如烟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绕出来张望。
暮色四合，花园里光影模糊，她只看到假山石影幢幢，并无人迹。
“侧妃，没人，怕是野猫吧？”丫鬟小声回话。
柳如烟似乎松了口气，又带着未散的怨毒低声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脚步声匆匆远去，花园里重归寂静，只剩下风吹过枯枝的细微声响，和苏棠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龙墨沉的手还捂在她嘴上，力道松了些，但那存在感却强烈得让她无法呼吸。他低着头，额角几乎抵着她的鬓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又冰又烫。
苏棠忍不住偏头躲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动作惊醒了龙墨沉。
他像是被火燎到一般猛地撤开手，连退两步，拉开了距离。
那双眼睛里的冰层碎裂，露出底下翻涌的、连他自己都未曾理清的惊涛骇浪。震惊、暴怒、后怕、还有一种近乎狼狈的无措。
他看着她，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这个人，看清她苍白脸上那双过分冷静的眼睛。
“你……”他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得厉害，“落水……是她？”
苏棠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垂下眼睫：“王爷不是都听到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记最重的耳光，狠狠扇在龙墨沉脸上。
他想起那次落水后，苏棠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他去看她，她挣扎着抓住他的衣袖，泪眼模糊地说：“王爷……不是我自己掉下去的……”
他当时怎么回的？
他冷冷甩开她的手，说：“如烟心地善良，岂会做这种事？你自己失足，还要攀诬他人？”
后来她病愈，变得越发沉默畏缩，他只觉得她心思阴沉，更加厌烦。
还有这次高烧……竟也是……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寒意从他心底最深处窜起，瞬间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竟纵容那个毒妇，一次次……
“本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苍白无力。
道歉？补偿？他龙墨沉何曾需要向任何人低头？可看着眼前这个平静得近乎漠然的苏棠，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攫住了他。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仓皇地想要逃离这片让他无地自容的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