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进医院，护士台的电话就响了。
护士长招手叫我过去：
「林小姐，你母亲的费用，加起来还差三万。」
「还有，阿明妈妈说要办理出院，可他腿骨骨折刚做完手术。」
我攥着手机走到缴费窗口，把钱包翻了个底朝天。
加上兼差外拍赚的钱，总共不到三千。
窗口里的护士叹了口气：「不够的话，明天真的要阿明出院了。」
03
紧急会议的通知贴满了办公楼。
我走进会议室时，校董们已经坐满了长桌，
周敬尧的父亲坐在主位，手指敲着桌面，眼神都没往我这边扫。
「开始吧。」他抬了抬下巴。
大屏幕亮起，顶楼的监控画面跳了出来。
画面里只有阿明一个人，慢悠悠走到栏杆边，
犹豫了几秒，突然爬上去，然后「不慎」摔了下去——
整个过程流畅得诡异，明显是被剪过的，周敬尧的身影消失得干干净净。
「情况很清楚了。」周父放下茶杯，语气轻描淡写，
「孩子调皮，自己爬栏杆失足，纯属意外。」
「学校承担全部医药费，再给阿明同学补点营养品，这事就到此为止。」
「这是假的！监控被篡改了！」我往前跨了一步，指着屏幕。
「哦，你怎么知道的？」李校懂问道。
「我当时就在现场，是周敬尧逼他的！」
一只手突然拽住我的胳膊，是许凤珠。
她用力把我往后拉，压低声音：「你疯了？」
「再闹，我直接给你实习成绩记零分，让你连实习证都拿不到！」
但是李校董似乎还有话要问，周父突然笑了：
「小林老师太年轻，可能太紧张了。许主任，带她出去冷静冷静。」
被推出会议室时，我听见里面传来校董们的附和声：
「周董说得对，别小题大做」、「赶紧结案，别影响学校声誉」。
许凤珠松开手，警告我：
「再掺和这事，你家的老房子、你妈的医药费，全别想了！」
午休时，我绕到监控室。
校工王叔正蹲在地上修线路，看见我进来，赶紧站起来，神色慌张：
「小林老师，你怎么来了？」
「王叔，我想看看顶楼监控的原始录像。」我开门见山。
王叔左右看了看，凑到我耳边：「看不了了。」
「昨天下午，周少带了个穿西装的技术员来，
说是‘维护设备’，把监控主机拆了半天。」
「我想拦，他说‘这是校董的意思’，我哪敢多嘴？」
「那备份硬盘呢？」我追问。
王叔摇了摇头：「今早被教务处的人‘借’走了，说要‘存档’，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他用抹布擦着手：「小林老师，别查了，你一个女孩子，也惹不起他们。」
放学铃响后，我刚走出校门，就被人拽了一把。
是摄影社的学生小宇，他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