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说，只要有人提印尼语或者印尼菜，周敬尧就会发脾气，甚至动手打人。」
好奇怪的情绪心锚。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周敬尧果然走了过来：「林老师，现在请教？」
他脱下校服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运动背心，手臂上有练拳击留下的肌肉线条。
「请。」我走到操场角落的空地上，摆出防御姿势。
周敬尧率先出手，一拳过来——
力道沉，角度刁，明显是拳击的发力方式。
我侧身躲开，他立刻变招，直拳打向我的胸口。攻势更猛。
我刻意放慢节奏，假装吃力，突然开口用印尼语说：
「hati-hati d bawah kaki（小心脚下）。」
周敬尧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神变得凶狠，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就是现在！我抓住他的破绽，左腿横扫，踢中他的支撑腿。
「砰！」他踉跄着摔在地上，脸色铁青。
「抱歉，失手了。」我伸手要拉他。
他一把打开我的手，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没事，技不如人。」
但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我的右肩——
那里因为有旧伤，最近又加强训练，比左肩略高。
「林老师的右肩，好像经常用力过度？」他走近一步，语气发冷，
「最近是不是常做需要用劲的事？」
我不动声色：「以前练跆拳道留下的老毛病，习惯了。」
「铃铃铃——」下课铃响了，我趁机转身，「我还有教案要改，先回了。」
周敬尧不仅在试探我的功夫，还注意到了我的右肩。
许凤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以晨，来我办公室一趟，校庆表演的事跟你说。」
我回头，看见周敬尧站在许凤珠身后，正对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07
「校庆成果发表会的流程表，周敬尧那边已经交了，」许凤珠说，
「你负责的跆拳道展示，别出纰漏。周董一直盯着你呢。」
我点头应着，「咱们校董事会，是不是周董一人说了算？」
「那道未必，上次实验室扩建，就被李董否决了。
不过李董事多，学校的事不怎么插手。当然，校庆那天所有董事都会来的。」
手机震了下，是小宇的消息：
「计算机系学长说能试解密，但不知道能否成功。」
我回复：「好的，我复制一个发你。」
放学铃响后，我打开储物柜拿背包，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掉了出来。
捡起来一摸，里面是扎好的现金。
拆开看，二十叠红色钞票码得整整齐齐，底下压着张纸条：
「离开台北，钱归你。再管闲事，后果自负。」
字迹潦草，却透着狠劲。
我把信封塞进背包，拉链拉到最紧。
走出校门时，天色擦黑。我刻意绕了条平时不走的小巷——
直觉告诉我不对劲。
果然，刚拐过第二个转角，三个戴黑色口罩的人从垃圾桶后冲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