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告白发生在大一的平安夜。那天晚上,上海下了点小雨,赵博约黎颜在学校的湖边见面。他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用红色的纸包着,还有一束白色的桔梗花(他记得黎颜说过,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

“黎颜,”赵博的声音有点紧张,手都在微微发抖,“从初中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很特别。我回老家的半年,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被人欺负。高中三年,我看着你努力,看着你笑,心里就特别踏实。到了大学,我发现,我好像不止想跟你做朋友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黎颜,眼睛里满是认真:“黎颜,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黎颜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不是难过,是开心。她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愿意,赵博,我也喜欢你很久了。”

赵博把花递给她,又把苹果塞到她手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暖,他的手也很暖,两只手握在一起,像是握住了整个青春。

那之后,他们成了校园里人人羡慕的情侣。会一起去图书馆占座,会在食堂互相喂饭,会在跨年时一起倒计时,会在对方生日时准备惊喜。赵博会记得黎颜的生理期,会提前给她准备红糖姜茶;黎颜会在赵博熬夜画图时,给他送夜宵,陪他一起熬夜。

他们规划着未来,毕业之后一起留在上海,买一套小房子,有一个阳台,种上黎颜喜欢的桔梗花,周末一起去梧桐道散步,像高中时那样。黎颜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从青春到白头,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可她忘了,成长不止有甜,还有苦;爱情不止有告白,还有考验。

第三卷:风雨与分离

2020年,大三下学期,变故毫无预兆地来了。

赵博的父亲突然病重,需要巨额手术费,家里的生意也出了问题,欠下了不少债。消息传来时,赵博正在和黎颜一起看电影,接到母亲电话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之后,赵博变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总是皱着眉头,手机不离手,常常躲着黎颜接电话。他开始兼职,做家教,去工地搬砖,每天忙到很晚,有时候甚至不回宿舍。黎颜很担心他,想帮他,可每次提起钱的事,赵博都会打断她:“黎颜,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解决。”

他不想让黎颜跟着他吃苦,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家里的窘境。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配不上黎颜,配不上他们规划的未来。

就在这时,一个叫林薇薇的女生走进了赵博的生活。林薇薇是赵博的同班同学,家里条件很好,她一直喜欢赵博,知道赵家出事后,主动提出帮忙,说可以让她父亲借点钱给赵家周转。

赵博起初是拒绝的,但看着母亲每天以泪洗面,看着父亲躺在病床上急需手术费,他动摇了。林薇薇趁机制造误会,故意在黎颜面前和赵博走得很近,还拍了一些两人“亲密”的照片(其实只是赵博在感谢林薇薇帮忙),发给了黎颜。

黎颜看到照片时,正在图书馆给赵博整理笔记。照片里,赵博站在林薇薇身边,林薇薇手里拿着一杯奶茶,递到赵博嘴边,赵博没有推开。黎颜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她想起最近赵博对她的冷淡,想起他躲着她接电话,想起他说“不用你管”,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笔记本上,晕开了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