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九块九。
但我有个条件——”
她伸手，指尖轻点手机屏幕，直播画面瞬间卡成PPT。
最后一帧，是喜喜的漏勺悬在半空，红油滴落，时间被拉成无限长。
而顾曼曼的声音，穿过卡顿的电流，钻进三万两千人的耳机：
“这一勺，我要你亲手——
喂我。”
02
卡顿结束，画面像被刀划开的胶片，猛地流畅。
顾曼曼指尖还停在喜喜的手机屏上，指甲盖一滴冷凝水，像微型镜头，映出三万两千张等待吃瓜的脸。
“喂我。”她重复，声音甜得发齁，却带着冰碴。
喜喜把漏勺往钩子上一挂，金属碰金属，“当”一声脆响。
“行，先结账。”她伸手，掌心向上，指节有油、有汗、有旧刀痕，“九块九，现金，不赊账。”
顾曼曼笑，回头跟班立刻递上两沓粉钞，银行封条没拆。
“一万，不用找。剩下的，买你——”她故意顿半拍，目光扫过推车角落那盘刚拆封的M12和牛，“一片和牛下锅，给我拍个‘地摊暴利’实录。”
弹幕瞬间分裂：
【卧槽2000%利润？】
【剧本吧？】
【喜喜别接！】
喜喜瞥那盘肉，雪花纹像初冬江面碎冰，漂亮得犯规。
“麻辣喜喜铺只卖百姓价，和牛不接待。”
她声音不高，却把“百姓”两个字咬得比牛油还烫。
顾曼曼等的就是这句。
她忽然抬手，手背朝上，小臂线条像一把反刃刀，直直掀向沸腾锅沿——
700℃牛油，红得发黑，被重力拉成一道燃烧扇面，扑向喜喜的脸。
镜头自动切0.5倍速。
时间被糖浆黏住：每一滴油珠都在放大，表面浮着辣椒碎、八角、花椒，像微型火山。
喜喜的瞳孔里，两团金色火球迅速逼近——
“咔哒！”
防风板落下，旧铁皮，平时挡雨挡城管，此刻当盾。
牛油“嘭”一声撞板，溅起红色烟花，烫出密密麻麻小坑。
与此同时，喜喜右手握住锅耳，腰胯一拧，整锅红汤反泼——
慢放继续。
汤汁在空中拉出抛物线，像一条赤龙，鳞片由辣椒、香叶、牛油组成。
顾曼曼的高定小白裙，面料含90%桑蚕丝，吸水极快，一瞬间把“赤龙”吸成标本。
裙褶定格，每道缝隙都灌满辣油，像地质锤敲出的“牛油化石”。
空气静止三秒。
“滴滴——”
直播间人数：178,000。
弹幕峰值：14,000条/秒，颜色叠成彩虹海啸，直接把上海同城热榜①冲爆。
榜二标题：#鬼市油锅反杀白富美#
顾曼曼垂眼，看自己胸口那朵“红油玫瑰”，第一瓣正顺着布料往下坠，落在巴黎世家老爹鞋上，啪嗒。
她没尖叫，反而抬手，指尖沾了一点油，放唇边舔了舔。
“嗯，真牛骨。”
评价完，笑了，泪痣在灯下像一滴辣到发黑的血。
跟班们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去拿纸巾、矿泉水、苏打水，乱成抢险现场。
顾曼曼抬手制止，目光穿过防风板，直直钉在喜喜脸上。
“视频素材够了，剪出来——标题我都帮你想好：
《地摊刺客：成本20卖2000，少女拒宰客竟遭泼油》。”
